齐玉满脸羞惭,心中愧疚难安,却又无颜面对现实,只得逼迫自己继续佯装昏睡在床榻之上。
一旁的大丫鬟铭烟却毫不畏惧,她仗着自己身材高挑的优势,跨步向前,用力一推。
将沈安宁搡得一个踉跄,稳稳地站定在二人中间。
"就算是骗了你那又怎样?
我们家少爷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保障你的安全啊!
沈安宁,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咱家少爷到底有哪一点对不起你?
这次他更是因为你的小姑子而身负重伤,被那马蹄狠狠踹中后心窝,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可你呢,不仅没有前来探望关心一下,反而一来就气势汹汹地质问不休。
我向来敬重你,但今日之事,你做得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铭烟义正言辞地说道,眼中满是愤愤不平之色。
铭烟一向待人和善,也只有别人触碰到齐玉她这根逆鳞的时候,她才会像只炸毛的母鸡,非要争辩一二。
沈安宁闻言,知道铭烟说的一点没错,的确是自己做的有些过了。
可是生死攸关,她实在顾不得这些。
仍旧不死心地对榻上的男子喊道,“齐玉,如今军令状三月之期,仅剩不到一月了。
我只问你一句,如今燕洵在何处,生死攸关,别让我恨你!”
铭烟翻了个白眼,齐玉拿沈安宁,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就差掏出心来,给她当玩意玩了。
她可倒好,净说这些捅人心窝子的话。
平时再好,再有本事,为了别的男子,把自己主子欺负成这样。
这个夫人,她也是不认的。
待她卷起袖子,挺起胸脯还想再上前,与她争辩时。
只见榻上的男子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攥了一枚黑色金文的令牌,悠悠开口道。
“拿了它,出门向南五十里大柳树下,找个叫李铁的匠人,他自会带你去。”
沈安宁闻言,头也不回地往外冲去。
齐玉这才慢慢从榻上坐起来,“遇到燕兄,别说是我说的!”
见沈安宁离去,他大叹气地抚了抚衣袖,“哎,自古情谊难两全。”
能做的他都做了,只是沈安宁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留给他半点,终究是自己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