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州,不少人都跟约好了似的,坐等祁同伟出洋相。

大家心里都门儿清,大风厂这事儿就是个超级大难题,好比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根本啃不动。

这和祁同伟早年在公安系统拿一等英模那阵儿。

完全是两码事。

这回牵扯到一千三百多号人的安置,祁同伟就算本事再大,又不是神仙,咋可能把这么多人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所以,压根没人相信他能处理好这烂摊子。

晚上十点多,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陆亦可和林华华正放松地泡着吧。

她俩都穿着休闲便装,坐在热闹喧嚣的角落里,脸上透着惬意。

陆亦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真没想到,祁同伟这家伙悄无声儿地就当上京州市长了。”

林华华无精打采地点点头,百无聊赖地摆弄着酒杯:“是啊,我原本还以为他就是个有名无实的摆设呢。”

“谁知道,丁义珍一倒台,李达康又被停职......”

“这下可好,他倒成了京州的当家作主的人了......”

“还主持起大小事务来,运气也太好了吧。”

陆亦可冷哼一声:“这两个多月,我可是一直盯着他呢......”

“明里暗里调查,愣是一点儿贪腐的把柄都没抓住。”

“没想到啊,他还真能装,硬是扮出一副清官模样......”

“这下咱们想报仇,怕是没戏了。”

一想起在看守所那屈辱的经历,她俩就气得直咬牙。

当时那环境,男男女女挤在一块儿,虽说有单间,可灯一灭,干啥都不方便,被迫将就解决个人问题,现在想想,脸都臊得慌。

“虽说报仇是没指望了,不过看他笑话总行吧。”

陆亦可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兴致。

林华华好奇地探过头:“啥笑话?”

陆亦可神神秘秘地凑近她,压低声音说:“祁同伟现在风头正盛,肯定琢磨着能从光明峰项目里捞一笔大的。”

“哼,他想得美,大风厂这块硬骨头......”

“他根本啃不动。而且,我还知道个内部消息。”

林华华眼睛瞪得溜圆:“亦可姐,啥秘密啊?快跟我讲讲。”

陆亦可得意地挑挑眉:“当初大风厂改制,那可是陈岩石老前辈主持的......”

“他跟厂里好些工人关系铁得很......”

“到现在都还惦记着大风厂的事儿呢。”

“陈老前辈可不是一般人,他跟新来的沙书记关系不一般......”

“说起来,沙书记差不多把他当长辈敬重。”

“有陈老前辈在,能眼睁睁看着大风厂被强拆?”

“祁同伟想动大风厂,门儿都没有。”

“所以啊,咱们就等着看他忙活一场......”

“最后啥也捞不着,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着说着,陆亦可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祁同伟的模样。

竟鬼使神差地觉得他挺帅,特有男人味。

她猛地回过神,暗自呸了几声,心说肯定是因为成天想着报仇,把这人在脑子里印得太深了。

林华华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在那儿附和:“亦可姐,你说得对,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这一晚,不知多少人怀揣着看笑话的心思,眼睛都盯在祁同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