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州的天,就好像被一双神秘又大力的手。
猛地撕开一道吓人的大口子。
眨眼间,那闪电白花花的,跟发了狂的蛟龙似的。
在天上乱翻腾、乱扭。
紧接着,“轰隆隆” 的炸雷一个接一个地响。
跟敲得特别急的战鼓没啥两样。
没一会儿,天河就跟决了堤似的。
大雨 “哗哗” 地倒下来,夹着一股子天地间的狂暴劲儿。
跟要把吕州藏在犄角旮旯里的脏东西、坏事儿。
一股脑儿全冲干净似的。
牧诗幽懒洋洋地靠在床头。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手机屏幕上划拉。
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门口瞅。
墙上的钟指针慢慢挪到十一点半了。
祁同伟还没回家。
她心里那股子思念,跟春天疯长的草似的。
一个劲儿地往上冒。
突然,“咔嚓” 一声巨雷,屋子都跟着抖了抖。
牧诗幽吓得花容失色。
手机差点从她手指头缝里掉下去。
嘴里嘟囔着:“领导咋还不回来呀?今晚上到底忙啥麻烦事儿呢?”
“这雷打得也太吓人了,雨下得也邪乎......”
“天气预报还信誓旦旦说晴天呢......”
“这变得也太快了,跟翻书似的。”
“唉......”
“我得赶紧把身子调养好……”
“等身体好了,天天跟着领导......”
“啥事都能心里有数。”
大湖边上,赵家那别墅修得可豪华了。
亮堂堂的,跟黑夜里的大明珠似的。
二楼上,赵立冬左一个右一个搂着娇艳的女人。
正寻欢作乐呢,屋里奢靡的味儿都快溢出来了。
雷声 “轰隆隆” 响个不停,别墅里的灯一闪一闪的。
跟受了惊的眼睛似的。
狂风卷着暴雨,“噼里啪啦” 地拍打着窗户。
有个女的娇滴滴地喊:“赵市长,这天变得也太诡异了!”
赵立冬一仰头,“哈哈” 大笑起来,那笑声大得,跟要穿透雨幕似的。
还张狂地说:“不就一场大雨嘛,在咱吕州这地儿......”
“天,永远是赵家说了算,谁也别想翻天!”
周围的美女们都跟着娇笑。
银铃似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可立马就被风雨声给盖住了。
市委办公厅主任钱路拖着累得不行的身子回到家。
看着屋里那个脸蜡黄、没精打采的老婆。
心里厌烦得跟潮水往上涌似的。
窗外狂风暴雨正刮得厉害。
他嘴角一撇,讥讽道:“变天了?明天过后,祁书记也得跟我一样……”
“乖乖给赵家当牛做马,在吕州......”
“不顺从赵家……”
“只有死路一条,这么多年了......”
“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秘书一科科长王莫愁自己蜷缩在屋里。
自从跟老公掰了、各走各的路后。
就只有保姆陪着年幼的孩子。
巨大的雷声响起来,跟恶魔咆哮似的,把三岁的女儿给吓醒了。
孩子 “哇哇” 大哭。
王莫愁心疼地把女儿紧紧搂在怀里。
哄着:“宝贝别怕,就是打雷下雨。”
“这鬼天气……”
“预报不准,这吕州,啥时候才能变好点儿......”
“变变天呢。”
她投靠祁同伟,一是孤注一掷,赌他能冲破困境、出人头地;二是吕州被赵家压得太久了。
虽说赵家偶尔弄点公益事儿装装样子。
可大伙还是天天活在害怕当中。
现在听说赵立春倒台了。
大家都盼着能换个好日子过。
“轰” 的一声,跟天塌了似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