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行挤牙膏的动作一滞,几乎没有犹豫回答的很快:“没什么爱好,做生意的话算是工作吧。”
“哎,那起步是不是也很难?”
“和别人也差不多,虽然有外公的名声在,但大家都只是表面上客套一下,背地里坑蒙拐骗一样不少。前几年摸爬滚打什么都见过什么都尝过,后来慢慢做起来了也就没那么难了。”
合着酒桌上的玩笑话,也是那时候练出来的吧。姜糖唏嘘了一下,丢下一句你先洗,然后就灰溜溜地跑出去和茸茸玩。
南宫行一侧身就能看到姜糖拿着个小皮球逗茸茸玩,茸茸摇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看起来很高兴。
姜糖蹲下来揉了揉茸茸的狗头,像个和尚一样来回念叨:“你爸赚钱不容易啊,咱们都省着点花知道了吧。”
南宫行差点把牙膏泡沫咽下去,摇了摇头忍俊不禁。
说起爱好,他就跟条件反射似的想到了钢琴。
钢琴他从小就弹,老师都是小有名气的钢琴家,教他也算得上呕心沥血。但南宫行对于这种枯燥乏味的活动并不感兴趣,虽然不感兴趣但也不讨厌,再加上自己还算聪明,一直以来都挺长脸。
虽然后来进了他家的何萧也弹,也找了和他几乎一个水准的老师,但不知道是起步晚还是真的天赋不到位,每一次父亲来检查,南宫行都能甩他一大截。
他优秀又聪明,琴弹得好,书也读的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还不是被一桶油漆毁得干干净净。
那时候钱韵明里暗里对他使绊子,他指望不上何先也不敢对这女人做什么,只好躲着她,可那一天还是出了问题。
那天钱韵说是给茸茸做了一个狗窝要拿油漆上色,希望他能看着点怕狗窝做得不好惹他生气。南宫行无法拒绝,只好抱着狗冷眼看着,强忍着不适看那些红色液体变干。
何先回来的时候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何萧撞了一下放东西的架子,那桶油漆就掉下来撞到了自己肩上。
粘稠鲜红的东西粘了他一身,南宫行无法抑制的发抖,冰冷恐惧好像缠住了他的脖子,应激反应攒在一起爆发的厉害,他不受控制。
他下手狠狠推了何萧一把,甚至扑过去踢钱韵,一脚两脚,直到自己被何先按住,才有点清醒。南宫行害怕得发疯,起手砸了狗窝,最后跑进房里缩在自己卧室里的小桌子下面。
何先砸开他的门把他从里面拖出来,钱韵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惶恐:“这孩子可能生病了,不如去医院看看吧?”
何先拧住了眉没有接话。
钱韵又补了一句:“万一他在公共场所再发病,别人会怎么说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该说你对一个没了妈的孩子不管不顾了。”
她抓到了命门,南宫行在那一刻清楚地知道自己输了。
他再优秀再努力,都没用,只要他阻碍了何先的路就会被抛弃。
这是不可逆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