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都说张裕与众不同,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我也就实话实说,
我是跟阁下来交朋友的,阁下的深谋远虑我已经见识到了。”
“我?深谋远虑?”
张裕笑着指向自己。
“伯言兄,你真的太高看我了。
也许我确实建立了不小的功劳,但是我可称不上深谋远虑这个词。”
“阁下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我。”
陆逊摇了摇头。
“张家子弟大部分都离开了吴郡任职,这明显就不正常。”
“更不要说你把私兵竟然赠予了凌统做部曲。
虽然看起来似乎只是暂借,但是你和凌统的合作关系已经牢不可破。
有些人的目光还在计较江东的一亩三分地,你却已经看到了荆州,看到了远方。
这不是高瞻远瞩,是什么?”
张裕歪了歪脑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伯言兄,
你可能有点妄想,我怎么可能决定的了这些事情。”
陆逊不为所动,他直接拿着小板凳坐在了张裕的身前。
“我陆家请求合作,希望阁下能够给个机会。
现在靠近荆州一地的诸多要职,竟然都已经被你张家子弟拿下,
那群蠢货却还觉得你们是傻子,真是悲哀。”
张裕看着陆逊,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反问了一句。
“自从陆康太守去世以后,陆家是不是就衰落了。”
“是的。”
面对这个问题,陆逊也很坦然。
“与孙伯符一战,我陆家跟光饿死的都有一二十人,
最后留下的只有家底和名望,但是中坚损失大半。
我陆家不复往昔。”
张裕拿手指敲着桌子,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为我们兵峰所至能走多远?”
“虽不能逐鹿中原,但亦可讨伐荆益。”
“你合格了。”
张裕把桌子一拍,
合格的标准很简单,就是你必须要有志气,
要是陆逊来句什么,固守江东,
张裕估计直接送客了。
“欲成大事者,必有所牺牲。伯言兄,能做出牺牲吗?”
“如果是阁下所舍弃的那些,那我也能做得到。”
陆逊笑了起来。
“但是我那些同宗兄弟,我不保证。”
“没事,反正我也看不上他们。”
张裕给陆逊倒了一杯酒。
“我会跟叔父打声招呼,让出一些职位给陆家。”
“但有些事要跟伯言兄说清楚,
圈子就这么大,可别再让人挤进来了。”
“请阁下放心。”
陆逊笑着饮下了这杯酒,
这预示着江东的内部,
张裕又多了一个优秀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