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想,这一刻根本不用演,她就是很惨,很想哭,更想像个泼妇一样打秦朝暮,他凭什么不为她撑腰,凭什么要在她面前秀恩爱。然后把他欺负她的所有情绪都发泄给臻远晁看,让臻远晁看清楚自己被他害的有多惨,然后牵着他的鼻子给顾家卖命。
尽管后面几句有些发泄的意思,可这么想了,情绪就再也压不住了。
“说话。”臻远晁轻声哄道。
顾初只觉得喉咙堵得生疼,再抬头时,眼睛里终于弥漫出一层雾气。
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她明明在等臻远晁来演一出大戏,却没想看了秦朝暮和莉莉莎的恩爱戏,她养了那么久的小狸猫反过来咬她。
当臻远晁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上,眼睛一眨,眼泪就涌了出来。
臻远晁正欲开口,顾初就埋到了他怀里,几乎是一瞬间就染湿了他的衬衫。
臻远晁微微拧眉,抿着唇将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的人一边捶打他,一边止不住的流泪,用委屈而细软到了心坎里的嗓音控诉。
“我讨厌你,讨厌死你……”
“他们都欺负我,都是你害的……”
不带一丝怒的控诉,仿佛是真的委屈极了只是为了让这个男人心疼,抽答答的声音不大,像猫儿一样,“她们在洗手间堵着我不让我走,还把我的裙子弄坏了,红酒也是别人撞我的,我都给她道歉了……”
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前言不搭后语,却将男人的气息一下变了。
哪怕隔着镜片,众人都无比清晰的看到了那素来低调冷静的臻远晁眼底流露出来的浓稠杀意。
饶是莉莉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以为顾初是在做戏,可由内而外的哭泣和委屈是装不出来的。
侧头去看秦朝暮时,只见男人眼中的墨像是静止不动的浓稠,英俊的脸上是清冽的冷漠。
不,只是外表的清冷,黑眸里的颤抖涌动着无法克制的动容和忍耐,连呼吸都在某个频次乱了一拍。
莉莉莎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感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我没有、我也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