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她眨着湿漉漉的睫毛,低软开口,“我不想待在这里。”
镜片后的褐色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几秒后开口,“好。”
其实这个男人没什么耐心温柔,尤其是在这一片哀嚎怒骂血光中,男人骨子里深藏的暴虐因子更难平息,而也只一个字,在众人开来就已经是足够的爱护和柔情。
此刻大厅已经没有多少人,那些给顾初道过歉的就都放人走了。
顾初仰起脸,看着臻远晁弧度坚毅完美的下颌,感受着护着自己后背的手掌,又突然想起前世的他。
那时候,他是不是其实也爱着她呢……
大约入神了几秒,手臂突然被捏住,耳边是滚在喉咙里咬牙启齿的两个字:“顾!初!”
秦朝暮或许能忍受顾初在此刻这样依靠着臻远晁,却忍受不了那几秒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现在满身的血光洗都洗不干净,他努力的想挽救一切,也意料到了要承受和面对的。
可那几秒的眼神,轻而易举的让他努力维系的冷静和目标全部溃败。
顾初惊呼一声,来不及说一个疼字就被臻远晁握住了那只手掌,两个男人寂静的对视中,博弈亦或者制约,深深的压了下去。
她听臻远晁淡淡沉沉的开腔,他说,“秦朝暮,别功亏一篑了。”
顾初没有看秦朝暮的表情,哪怕她能感受他喊自己名字的时候那种卷在齿缝的克制和忍耐,也因此明明平复的情绪被轻易搅乱。
喉咙里有些堵,眼里染着点薄薄的雾气,她将视线别在更远处,倔强中更显决绝。
不就是他的战场和自己的战场搅到一起了么,有什么好大不了的。
想到这里,她抿唇冷声道,“生日快乐,不打扰两位了。”
说罢,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