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暮,你就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你在……心疼我吗?”嗓音模糊不清。
似到了这一刻,他还不能确定她对他的感情,就像被欺骗过太多次,被玩弄过、被舍弃过、被明令禁止他的靠近。
他感到一股子腥成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从嘴角淌落。
第一口血还没吐出来,第二口血紧接而至。男人下意识的牙关紧咬着,从牙缝里挤出痛苦难当的呻吟声,整张脸都扭曲不堪。
“秦朝暮,你别这样……你别这样……”顾初指尖颤抖的给他擦血,刚刚擦干净一点,新鲜的血渍有流了下来,“我在心疼你,真的在心疼你。”
阿甲快步走过来,单膝跪地,一只手抹上他的静脉,又解开他的衬衫,顺着肋骨往下摸。
“怎么样?”顾初泪眼朦胧的望着。
“骨头断了两根,可能戳到了内脏,”阿甲又检查了秦朝暮的腿骨,冷静分析道:“应该是来之前发生了车祸,大小姐,您现在不能动他。”
顾初楞在原地,睫毛动了动,看着怀里的男人。
所以这个人,是以什么样的信念,拖着这幅破败的身体穿越里里外外的保镖来到这里,又是在怎样的绝境中还要拼死去杀了臻远晁。
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
在阿甲看,顾初的脸是苍白得没有了血色,再精致到位的妆容都遮盖不住她此时的恍惚和僵硬,似面部神经停止了运行。
她没有表情,没有大悲大痛,像是死寂了。
怀里的男人又吐出一口血来,费力地蠕动着苍白无血的嘴唇,似压抑着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嗓音也几乎低到了尘埃里。
“顾初……你、别把我送到医院……”
“我知道……”顾初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就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去。”
似听到了自己要听的,最后几个字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男人的手臂垂落下来,暗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
秦朝暮的手术当天晚上到零点左右才结束,他一整个晚上都没有醒来。
顾初原本是让秦朝暮指标恢复后就接回去的,但医生留住了她。
深夜,凌晨后的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