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一喊了一声大小姐,打开门的同时就见顾初伸手“啪”的一声关掉了灯。
熟悉的卧室陷入一片漆黑。
湿哒哒的男人被一根铁链铐在床头,似放弃挣扎一样靠着床檐坐在地上,黑短的头发还滴着水,发白的脸色却有一双没入深渊猩红的眼。
他抬起头,视线定定的落在远处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窗外的探照灯发出的微黄的光晕,隐隐错错,那人靠在沙发上,如静默的剪影。
“为什么是鬼手。”他开口,嗓音暗哑。
“是啊,又为什么是你呢,是哪里出错了啊,”静静淡淡,黑暗中的嗓音疲惫自嘲,“秦朝暮,你说……我为什么会犯这种错。”
默了许久。
他似征了征,抬头:“什么错?”
良久,眼睛适应了夜的黑暗,他分明看清那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里,转着手里的手机,仰头看着天花板,然后低低的嗤笑了一声。
讽刺的嗤笑,秦朝暮只觉得难以适应。
铁链碰撞声传来,他似乎动了一下,他问:“是我坏了你的事?”
黑暗中,又是一声嗤笑。
陌生,诡谲。
那语调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但一层层漫开的不是涟漪,而是针尖刺入后般逐渐波及开的尖锐刺疼。
男人发红的瞳眸紧缩的看着她,“顾初,你在笑什么?”
“就是想笑。”那点嗤笑变成了如有实质的笑,底底哑哑,淹没在窗外瓢泼大雨中。
秦朝暮愣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变化,亦或者是什么东西错了。
他越查越乱,越查越混,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和顾初牵连到了一起,直到今天他看到了鬼手。
秦朝暮站起来,漆黑的瞳孔定定的望着,似不确定又难以相信般低声开口,“你怀疑我?”
“我需要怀疑你吗?”她娇软的嗓音答得轻描淡写,“你都被鬼手抓了现行,你问我是不是怀疑你,秦朝暮,你身上的伤口都还没好全吧,难为你冒这么大的雨去跟踪我的人。”
一道闪电,蓝白的窗帘掀起一点涟漪。
立与白光下湿哒哒的男人彷如成了一道雕像。
他猛地抬头,喉咙发干,艰难开口:“鬼手是你的人?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对,鬼手是东篱薇的人,她代表的是东篱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