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兄弟或者姐妹可对?" 云奚如是问道,话语里流露出难以名状的情感。
那几个孩子默默相视一眼,然后他们缓缓地点头,看向云奚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那...你们知道给你们喂药的人是谁吗?” 云奚他的目光落在最中间的那个孩子身上。
那孩子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片刻后他抬眸吞吞吐吐地开口回道:“是一个婆婆,头发白白的,她的脚是坡的,拄着拐杖!”
“没错!”旁边的孩子们也纷纷点头。
另一个小女孩也壮起胆子,轻声说道:“还有一次,他们都睡着了,我夜里想娘,窝在被子里哭,后来,来了一个哥哥,那个哥哥坐着轮椅,长的很好看,他的眼睛蒙着白布,他来什么都没做,只是像你刚刚那样,摸着墙上的字发呆!”
云奚拧眉思索间,急切的脚步声自远处传来,他警觉地转身,只见卿晚匆匆的从甬道中走了过来。
她神色焦急,急步走向云奚,同时将手中的纸笔递给他,声音低而急促:“劳烦殿下去将墙上的字都抄下来,动作要快,我母亲来了!”
云奚颔首,接过纸笔,走到墙体前,认真的临摹着墙上的字,耳边突然传来箫默惊慌的低吼声:“你想干嘛,你别乱来啊,我可是这北天的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杀了我,你也休想活命!”
云奚转头,只见卿晚紧握匕首,目光如炬,她看准位置,果断的刺向箫默腹部,一声痛苦的呻吟声,在地牢里回荡着,箫默蜷缩着身子跪倒在地。
鲜红的血液顺着腹部的衣襟晕染开来,她蹲下身拔出刀子,血液喷涌而出,随后她望着那被鲜血染的绯红的刀子,淡淡的开口,平静的回道:“我活还是不活,全凭我个人,你活还是不活,也全凭我个人!王爷也别怕,今日你死不了,这只是点利息!”
话落她缓缓起身,抬脚踢向箫默的伤口处,箫默痛苦的发出一声低沉的的嘶喊声后,便昏死了过去。
卿晚冷眼瞧了他一眼,又匆匆蹲下身,动作麻利的解开他腰间的玉带和衣襟上的纽扣,又将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衣领上用力的拭擦干净,确保未留有一丝血迹后,她举起匕首,毫不犹豫的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划去。
随着一阵尖锐的痛楚袭来,卿晚手臂上瞬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她低眸望去,那殷红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浸出,与她衣袖的暗红色交织在一起,从外看去却无明显痕迹,她秀眉微蹙,面上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无奈,她低声自语道:“这也不行啊!”
旋即她用力撕扯着伤口上方的衣料,一声巾帛断裂的撕拉声缓缓传出,那节白晢细嫩的藕臂露了出来,那臂藕上殷红的伤口,也赫然显露出来,正往外涌着鲜红的血液。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痛楚,用手掌按压住伤口,待掌心指尖都溢满鲜血后,她才缓缓松开手,将手上的血液,抹在了脖颈上和脸颊上。
云奚拧眉,静静的注视着她。在烛光中,她的面容上沾了鲜红血迹,仿佛更显生动,心中不由对她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他心想“做事这般干净狠厉的女子,倒是真不多见。”
他透过卿晚的身影,目光在地牢里四处流转,心中不由发出一连串的惊叹“她是心存正义的闺阁女子?还是心狠手辣的江湖侠女?这样一个满身秘密的女子接近自己,究竟是在筹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