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花扫了采小兰一眼,见她满脸是灰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小兰先生,不需要为我太麻烦。我去迎春楼的那一天就想好了。做那种事,早晚都有这一天。我只是没想到,我会那么早。不过这也算还了阿耶阿娘的恩情了。”
徐银莲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死丫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要相信小兰,她什么病都能治得好!”
徐大姐说完话,望着采小兰,朝她挤眼睛。
采小兰注视着江梨花,足足有小半晌,才听她缓缓说道:“梨花,世人都说脏病是治不好的。我想和你打个赌,我治好了你,你以后得听我的。还有,我们马上要去岭南道,你也要陪着我们一块去。正好,你阿耶阿娘的恩情都还完了。下面的生命,就都为我而活怎么样?”
跟什么人讲什么话。想要一个一直为别人而活的人转变成为自己而活,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所以采小兰的想法是,以救命之恩要挟她,叫她转变依赖生活的对象,再慢慢锻炼她的独立的人格。
江梨花想了半晌,才愣愣地说道:“那跟着你能顿顿有肉吃吗?”
“我只能说尽量吧,万一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逮不着肉吃,难道我还要把我的肉割给你吃吗?”
……
吃饭产生的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采小兰叫江梨花先一个人去休息。而她自己则是带着徐银莲继续蒸馏酒水,她发狠要把最后的几十坛酒一起蒸馏完。
漫天的星斗一直陪着她们到很晚,院子里的大火,一夜没停,火影幢幢,二人愣是通宵了一个晚上。
她俩不仅把几十坛酒全蒸馏了一遍,还把蒸馏完的高度酒,又蒸馏了一遍,直到酒水散发出浓烈的酒精味,她才罢休。
“小兰,你这酒要是拿出去卖,绝对挣钱。”有过帮会背景的徐银莲看不懂八宝斋的利润,但她绝对能懂酒水的利润。要是有烈酒,绝对会受到所有人的欢迎。
“徐姐姐,这可不是酒啦。这是酒精,是酒的精华,它是用来杀毒灭菌的。治疗江梨花,保障我不被传染,这玩意儿太关键了。”采小兰立即正色声明,生怕酒精被徐银莲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