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静默的大宅子里却传出一阵又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我不可能同意你这个价格——”李老六像一个泼妇,一口细腻的茶末子飞的到处都是。就在刚才,采小兰说了棉布的定价。
“用不着你同意。我马上再去找布行、成衣店的老板谈,我就不信了,你李老六还真能只手遮天?”
撕破脸了,采小兰毫无顾忌。这些躲在百姓背后吸血的人都是没脸没皮的人,和他们客气,只会被当成软弱。
“呵呵,出了这道门,你要是能找到愿意从你家拿布的老板,我就服你。”李老六无比自信,在扬州府,他还真说了就算。
这是采小兰第二次讨厌一个人。
“哼,扬州府又不是禁止其他人开成衣店了。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叫女工、伙计拉着布匹到大街上去卖。不仅如此,我还要自己开成衣店。到时候,叫你们的店铺,都倒闭!”
这话一出,李老六不笑了;采小兰也不笑了。
俗话说:狗急跳墙。真要把李老六逼到了绝路,要用便宜的棉布逼停丝绸的生产,采小兰的好日子也不远了。他组织一伙人,趁着夜色,在浣纱堂来一个烧光,再把关键的几个人物一绑,万事大吉。
古代既没摄像头,又不查指纹,没有人证,历史上又得多出一件无头悬案。
“两位,都消消气。买卖不成仁义在。别真闹出火气来。”罗老板及时相劝。
生意场有个巧妙之处,有个人充当和事佬,用于缓和矛盾,不至于因为一时之气,耽误了挣钱大事。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就谈不成了。
罗老板拦在采小兰面前,将她带回了会客堂,又轻轻拍了拍李顺平的后背,“刚才不是聊得挺好吗?价格不合适,再谈就是了。”
的确,在采小兰说出价格前,两人确实谈得不错。李老六甚至已经同意让几家铺子先拿点货卖卖看了。
“棉布的成本就在这儿,就算定价高,随着技术的普及,价格也会掉下来。”采小兰有求于人,率先打破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