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瑜给她盖好,语气稍带歉意,其实他本来以为房间里没点灯,还真以为她睡了,可见言璟琮在此,他便觉得不会,或许是韩明霜不愿见他,才谎称要早点休息,可却没想到,这一开门,竟见她卸了妆发,褪了衣衫,若是如此,那还是不再打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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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韩明霜见他误会,连忙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我不睡。你来都来了,便陪陪我吧。”
韩明霜撒着娇,娇软的身体在床上躺着,把言瑾瑜的手紧紧的护在胸口,言瑾瑜倒是也不想走,只不过她现在这个样子,黑灯瞎火,孤男寡女,言瑾瑜继续待下去确实不太合适了。
“你寝衣都换了,真的不睡吗?”
言瑾瑜又问了一遍,心想着若不是他来,会不会韩明霜现在都已经躺床上睡着了,那既然如此,倒实在是打扰她了。
“都说了我不睡,原也是打算练会琴的。”韩明霜又说了一遍,说起来她平时也没睡这么早过。
“然后呢?”言瑾瑜问,心里却隐约猜出个大概。
“他就来了,”韩明霜说,怕言瑾瑜不开心,原不想跟他说,可现在怕是也瞒不住了,韩明霜便老实交代了:“言璟琮非说我昨日熬到半夜才睡,要我今日早点休息,我不睡,他便不走,还一直唠叨我,我最后只能说要就寝了,他才离开。”
韩明霜说罢眼睛水灵灵的撇下,玩弄着搂在自己怀里的那只手,言瑾瑜闻声这话倒是和自己想的不差。
韩明霜说自己不睡,想练琴,偏又把熄了灯,换了衣衫,这定然和房顶上的某人有关,再加上韩明霜一开始误会敲门人的话语,便也不难猜出,只是韩明霜这话无形中透露出言璟琮昨天晚上也来过,不然他也不会知道韩明霜昨天睡得晚。
言瑾瑜现在知道这些心里膈应的很,一想到大晚上言璟琮这个阴险之人几次三番虎视眈眈的跟在韩明霜身边他就恨得牙根痒痒,尤其是来的时候还见他,而且现在就在房顶上听着房间内动静他便越发气恨。
“我觉得他该是也没走呢,可能就在我这房顶上待着,昨日他便待了一夜。”韩明霜说起这个音量小了些,似怕谁人听见。
原本言瑾瑜没来的时候,她心里觉得不踏实,一想到房顶上言璟琮在,她便觉得被监视着一样,就像上一世被打入死牢,千人瞧万人看,一点也不自在。
现在也一样,被他监视着,听着自己的动静,自己做什么他都知道,她不能随心所欲,只能被他逼的妥协,让她格外烦躁。
但是言瑾瑜一来,她便觉得舒服多了,言瑾瑜总会惯着她,她想干嘛都可以,就算言璟琮在上面听着她也不怕,就算言璟琮下来她还是不用怕,言瑾瑜在,便能为她挡住一切风雨。
所以,韩明霜不想让言瑾瑜这么就走了,她想多和他待一会儿。
言瑾瑜闻声,点点头,轻嗯了声,看起来风平浪静,也不见任何情绪波动,可心里却翻了天似的,连待会儿怎么打都想好了。
“你刚才来的时候看见他了吗?他还在吗?”韩明霜突然想起这个,侧身半起,轻声在他耳边问了句,想着他既然这么坦坦荡荡的进来,难不成言璟琮已经走了?
“还在上面。”言瑾瑜答了句,轻扶着她肩臂躺下,轻声细语的安抚道:“我在呢你怕什么。还怕他下来与我打,我打不过他?”
言瑾瑜打趣的问着,韩明霜被逗得笑了:“打得过,你比他厉害多了。”
韩明霜自然不怕这个,论说上一世她可是亲眼目睹言瑾瑜和言璟琮互殴大战的人。
上一世她和言璟琮偷情,被言瑾瑜捉奸在床的那次,言瑾瑜真的是下了死手,虽说言璟琮出身皇族,自小习武,身手不凡,可却在那一次,被言瑾瑜在半炷香的功夫内,打成重伤,多日昏迷,意识模糊,一度性命垂危,简直惨不忍睹!
想来当时若不是言瑾瑜下手这么狠,想必后来太子位也不至于丢得那么彻底,以至于皇上想保都保不住,所以,她倒是真不担心言瑾瑜会打不过言璟琮这个问题。
“瑾瑜~”韩明霜大胆了起来,现在也不生气了,反而撒着娇,摇了摇言瑾瑜的手,说道:“我现在想练琴行不行?”
韩明霜闲不下来,她难得这么用心的想要做好这件事,而且都已经努力这么多天了,她怎么能在最后的时候松懈,言璟琮不让她练就算了,她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妥协,可现在言瑾瑜在呢,她还怕什么。
“不行!”
言瑾瑜一口否决她的话,韩明霜期待又信心满满的目光瞬间黯淡下来,她没想到,言瑾瑜居然也不让她练琴……
“昨天睡得那么晚还练什么,身体要紧,今日必得是早点睡,不睡也要躺着休息。”
言瑾瑜这话倒是出人意料,韩明霜闻声刹那间笑意盎然的小脸儿垮了下来,抱着言瑾瑜的手也在这一瞬间甩了出去。
“真霸道!”
韩明霜这会儿不顺意,便好生耍起脾气来。
言瑾瑜看她这个变脸的速度是真快,俯下身,两手肘撑在她耳边,坐在床边半个身子轻压在她身上,把她脑袋板正了来对视着自己,才为自己不平道:
“我霸道?我霸道也是跟你学的。”
“我?”韩明霜不明白,她是霸道跋扈了些,但是跟言瑾瑜有什么关系,言瑾瑜不是也总霸道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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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瑾瑜看她这不明不白的糊涂样儿,真是忍不住要点醒她:“我说的是小时候,是在我还没去北境的时候。我当时可是活泼的很,可不像现在这样,但是你小时候特别霸道,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怕你,都得让着你呢。”
言瑾瑜提起小时候的事情,虽是过去了许多年,这许多年间也经历了许多事,但说起来,还是令人恍惚昨日。
“我不记得这些。”韩明霜说着,有些茫然,听不懂,也很困惑言瑾瑜口中的儿时旧事:“我一点也不记得我小时候,也就是你说你去北境之前发生的事情。”
韩明霜有些无奈,说起小时候的话题,她统统没印象,插不上嘴,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言瑾瑜闻声笑了笑,低头鼻尖轻蹭了蹭她的鼻尖,笑道:“呵~我去北境的时候,你已有五岁,怎么一件事都不记得了?我五岁时发生的事情可是能记得许多呢,再往前也记得一些……”
言瑾瑜只觉得韩明霜是不操心的命,所以心大,转头就忘,何况当年的事儿也已经过去许多年,她不记得倒也正常,只是若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怕是也不至于。
“咱们不一样?我有离魂症,确实记不得五岁之前的事。”韩明霜一口咬定这件事,言瑾瑜看她这认真的样子也起了好奇心,问:“什么意思?离魂症是什么?”
言瑾瑜不懂韩明霜的意思,可他总觉得不是他所理解的那样简单,如今问起,韩明霜便对他说了个明白:
“这件事说起来在你没回京之前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总能听旁人侃侃而谈小时候的趣事乐闻,甚至有些人两三岁的旧事都记得清楚,可想想我自己,最早的记忆,也得是从六岁那年高烧醒来以后的。
就此,我曾问过祖母,祖母一开始还只是说我年龄小,忘了很正常,后来才告诉我说,是我六岁的时候感染过一次特别严重的风寒,以至于发热昏迷,后来醒过来就失忆了,再也记不得从前发生的事儿。”
“啊?”
言瑾瑜闻声多有震惊,韩明霜这番话完全出乎言瑾瑜意料之外,甚至于让他始料未及,他从未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件事儿?”言瑾瑜只觉得这么大的事,为何他竟蒙在鼓里许多年,竟没听到过半点风声!
韩明霜是丞相嫡女,风寒昏迷以至于失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竟全然不知。
“你不是在北境待了七年吗?按这样算的话,我感染风寒的时候,你已经走了吧。再说我父亲那个人向来是个谨慎的,我失忆的事儿,他怕是对皇上也没说出去,不然少不得有心人猜忌,借题发挥。所以你在北境便也就得不到消息了。”
韩明霜笑了笑,到底事情已经过去许多年了,现在说起来也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
可尽管这样轻描淡写的话让言瑾瑜听来却并非如此轻松,他挂心此事,哪怕知道这件事已时隔多年,再见她已安然无恙,但他如今听说仍是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