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都是狮子座,盛夏出生,差不了几天,交往这三年,他们定了八月二十二这个日期,每年都一起过生日。
莫爱:【你有……想做的事吗?】
程景行:【我说的你都答应吗?】
莫爱:【你说……】
程景行:【你耍赖的事,可以兑现吗?】
从放暑假开始,他们就天天腻在一起。
交往三年了,又是情欲懵懂的年龄。
亲吻拥抱越来越频繁,渐渐总会勾起情欲。
程景行还算理智,每次都会停下询问莫爱,能不能继续。
莫爱对这事有些怵,每到那一步她总会想起以前在家里,听到莫如梅房间传出,她为讨好男人发出的放肆吟叫,还有男人夹杂污言秽语的粗重喘息。
记忆里,她对男女情事的印象是肮脏的,羞耻的,交易式的。
女人在男人身下承欢,以此交换一些东西。
床上情话说得山盟海誓,下了床不过就是提裤子走人前的一句玩笑。
她不敢告诉程景行她心里的害怕,也没有很强硬地拒绝他。
她喜欢与他接吻,他的唇很软很甜,她喜欢他的抚摸,被他温柔地紧紧包裹住,让她体会一种行将窒息的安全感。
但更进一步要做些什么,她脑子里是一团模糊的雾气,有些好奇,又抵不住心里的害怕。
而程景行对这事有着某种坚持,她不主动说可以,他就绝不会继续。
到难以自制时,他只能去冲冷水澡,冲完后,看见她满脸无辜地问他还好吗,他就很生气,说她撩完又不负责,耍赖皮。
此时,莫爱盯着他的信息,像一根针扎进了心里,疼得她喘不过气。
见半天没回复,程景行的短信又发来了:【生气了?跟你闹着玩呢。】
莫爱回复:【没生气,想你了,不该回来的。】
程景行:【都说不要你回去。我明天早点过来,哦,你把身份证带上,我要订回海城的机票。】
海城,他们俩大学所在的城市,也是他们恋爱的城市。
他们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但程景行会找各种理由三天两头往莫爱学校跑,今天来陪吃饭,明天来送东西,后天带她去看电影。
弄得她除了上课,基本都不在学校。
莫爱苦笑着,回复:【你明天别过来了,我去找你吧,你多睡一会。】
程景行:【也行,我让司机去接你。】
莫爱:【晚安。】
程景行:【乖,晚安。】
关上手机,莫爱收拢并排屈起得双腿,又抹了一把泪。
月亮突然出现在窗口,她被这霜白的一半白,照得透亮,心里也跟着空落落地坠下去。
敲门声响起,莫如梅在门外说:“我煮了面,出来吃点。”
莫爱起身,突然拉开门,灵动的双眼刻满忧伤,那忧伤又被更坚硬的神色包裹起来。
她看着莫如梅肩膀的一处淤青,虽颤抖着双唇,但说出的话却是平稳坚定的。
“明天晚上我跟你走,但这是最后一次,我最后一次听你的,”莫爱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离开镜湖后,钱你拿走,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莫如梅两团黑影般的眼猛然亮了一下,声音尖利起来,“你疯了,你要去哪里?”
莫爱默然说:“去哪都不要跟你在一起,反正你也不管我,我们没必要再绑着了。妈,你要是还念一点情义,就当从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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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狠绝,莫如梅却听着并不惊讶。
她们母女缘薄,性格迥异。
莫爱看着文静乖巧,其实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轻易服输。
小时候她还能温顺地讨好莫如梅,但越长大,她越显出她性格中的韧劲,她们开始频繁吵架。
她高中毕业以后,莫如梅经常不回家,莫爱也成天跟程景行住在景园。
要不是生父赵泽找来,说出这么惊人的真相,莫爱是真的不愿再回这个家。
这桩500万的交易,将她们本就岌岌可危的母女情彻底断送。
莫爱做此决定,莫如梅也无言以对。
莫如梅木然转过身,掀翻了桌上刚煮好的那碗面。
清晨四点,莫爱从地上站起来。
在垮掉一半柜门的衣柜里,翻找出未被人翻过的干净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
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她扶起地上的木椅,打开随身的单肩包,拿出化妆包,开始化妆。
黑色长发如瀑,一梳下去直到腰际,浓密的睫毛如鸦羽,黑葡萄似的眼睛格外水润灵动。
要不是昨晚没睡,眼周下有些灰影,她吹弹可破的肌肤根本不需要粉底。
她薄薄地敷了层粉,抹上淡粉色的唇膏,掌中镜里的她像瓷娃娃一样,可爱动人。
今天要开心……
她这样告诉自己,眼角含着晶莹的泪,甜甜笑着。
哪怕心在滴血,她也要过好这一天,用最美的微笑去见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