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甄素洁趴在袁梁身上,脸上有点严肃地说:“我要上班了,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回来也很少见你了。”袁梁说:“看你很悲壮的样子,你不回来我就去找你啊。”甄素洁说:“你找我也不方便了,学校里老师住的是两人间,大家都住在一起。”袁梁抱着她,她头发上散发着一股淡雅的香气,直冲鼻孔:“你还洒了香水来,住筒子间的女人还洒香水吗?那一个楼道的男人还不都被神魂颠倒。”甄素洁说:“今天特殊情况,洒了点香水。奔三的老女人了,剩女,吸引不到男人了。”袁梁接道:“老女人吸引老男人,不是正合适。”甄素洁挠一把袁梁:“我就知道你嫌我老。”袁梁抓住她的手:“让我亲亲这个老女人,正是风韵犹存、熟透的样子。”甄素洁叫到:“越说越老了。官人,我就是你的大娘子,你赶快再娶一房小娘子吧。”袁梁说:“娘子,此言差矣。”甄素洁头抵着袁梁:“不要闹了,我走了,你赶快找一个,我也放心。”袁梁低头看时,甄素洁的脸庞泪光映现,忙给她去擦脸:“怎么还哭了?”甄素洁抽泣道:“谢谢你,谢谢你这几个月陪我,我那时都想着是吃安眠药还是上吊还是去跳河,我永远忘不了,忘不了你。”袁梁说:“你这生离死别的样,这么悲壮,别吓人。”甄素洁泪眼婆娑:“我上了班就不见你了,你不结婚我不见你,你结婚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我再回来见你,喝你的喜酒。”袁梁抱紧了她,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甄素洁悠悠地说道:“今夜,就是你为我送行吧。”
上午十点,辛伟峰来到袁梁的办公室。袁梁指指椅子:“请坐,这段时间不是正赶一批货吗?不忙吗?”辛伟峰坐在椅子上:“就这两天不忙,集中进行设备的大修中修,有王明安盯着呢,没事。”袁梁给他开了瓶饮料:“喝点降温。”辛伟峰看着坐在桌子后的袁梁:“你看你,还是你自在,坐在办公室就行了,不用管那么多事。”袁梁说:“我这里人少,不比你那里,你那里二三百人呢,不是这事就是那事。唉,朱雪梅没说什么吗,没提过这里她的工作累?”辛伟峰瞪着眼睛:“说什么呢?她能来这里就满足了,比我五分厂车间可是好多了,你尽管安排,让她干什么都行,她可是给她姐尽说你的好话。”袁梁说:“在食品厂干是不错,这里是流水线,大家都差不多。不瞒你说,我现在就担心销售了,我就怕全力生产后的销售啊。”辛伟峰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过一天是一天,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袁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辛伟峰拉拉椅子,凑近了袁梁:“晚上你都是干什么呀?你也不好打牌呀。”袁梁说:“我是偶尔打牌。”辛伟峰压低了嗓音说:“晚上你跟我出去,我给你找点活干,你看行吗?”袁梁笑笑:“晚上出去,我能干什么呀。”辛伟峰说:“这个你别管,你今天晚上没事吧,今天晚上七点,你到印染厂的大门口,我在那里等你。”袁梁说:“我到那里干什么?”辛伟峰摆摆手,站起身来:“你先别问,到了你就知道了,不要忘了,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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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梁想着,夏爱祥的妻子贺诗文,唐汉平的妻子孟巧珍,都在印染厂,贾中华相处过印染厂的女工,自己也和张小冉介绍过,印染厂的女工真是多,还去那里代过课,看来和印染厂还真有缘分。袁梁一下又想到了那个高高个子咬着普通话的陈怡。
七点整,袁梁来到印染厂,辛伟峰果然扶着自行车在门口等着他,两个人门口登记进了工厂。
看来辛伟峰熟门熟路,他带着袁梁来到办公楼一楼,一间办公室正亮着灯,几个人坐在那里。一个男的四十多岁,一个男的三十多岁,还有一位女工,正是二车间的检验员陈怡。
见辛伟峰、袁梁进来,陈怡的眼睛一亮,和袁梁打着招呼:“你好,袁老师。”那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惊奇道:“看来又遇到熟人了。”辛伟峰急忙介绍:“袁梁,我们食品厂厂长,电气工程师。”他又指着四十多岁的男人向袁梁介绍:“印染厂生产副厂长杜建斌厂长,这位是二车间主任吕越。”吕越自然是那位三十多岁的男人。
辛伟峰、袁梁坐下,看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设备说明书、图纸。
杜建斌坐下,看着辛伟峰、袁梁说道:“辛厂长、袁厂长,那就开门见山,我把情况先说一下。”杜建斌说了几句话,袁梁就明白了,辛伟峰喊着袁梁来,就是为了印染厂设备改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