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翊睁开眼时,眼中全是戒备与冰冷,直到目光触碰到枕边人的轮廓,才一点点柔和下来,他的手伸向枕边人,又在快要触碰到的那一刻缩了回来。
天还没有亮,不过这个点天亮才是怪事。
但是他这个皇帝得起床去早朝了。
谢司翊小心翼翼的起身,更衣。
临走之际,又把林野的被子拱了一下。
这样,应该就不会着凉了吧。
做完一切后,谢司翊出了房门。
至于他为什么会和林野睡一张床上,时间还得追溯到昨晚。
他都已经做好打地铺的准备了,结果在他看来有点英气的美人老乡告诉他,他是男的。
两个大男人怎么不能睡一张床呢?
早朝的路让他有些疲倦。
一会儿肯定又是一套流程。
什么流程?
噢,大臣上奏事情,象征性问问他的意见,然后是太后党、谦王党以及少的可怜的保皇党的三方对峙。
就不能省掉他这个皇帝吗?
毕竟这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朝堂到了。
谢司翊一步步走到皇座坐下。
底下是乌泱泱的一片。
看得出来他们很敷衍了。
可再敷衍,还是得跪,得说那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为什么呢?图什么呢?
谢司翊说“平身”的同时,心想,大概是皇权吧。
因为皇权至上,所以他们得跪,得说。
即便再不情愿。
可他一天是皇帝,他们就要跪一天,哪怕是傀儡皇帝。
毕竟他可是个不一样的傀儡,民间不都传言他是暴君吗?
不管是包藏祸心拥护别人的人,还是想篡位的人,他们都不能违背皇权至上。
不然等到他们篡位以后,皇权还能至上吗?
噢,还有太后。
即便现在大权在她,可她仍要保护他这个傀儡的安全。
为什么?因为这就是封建王朝啊。
挟天子以令诸侯,本质上说不就是封建王朝皇权至上的体现吗?
“令诸侯”的前提是“挟天子”,不然纵使再大的权力,有点难免会遭到诟病。
“皇上……”
谦王的声音让谢司翊回过了神。
他看到谦王用一种不赞同的眼神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