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也不强求,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坐到床边,掖了掖羿玉腰间的被子。
他的动作非常自然,仿佛这件事他已经做过无数次似的。
在阿诺德将被子掖平了之后,羿玉动了动腿,刚刚变得整齐的被子顿时又变得凌乱起来。
阿诺德眼中泛起些微笑意,不将羿玉的行为当做反抗,反而品出了一丝亲昵的味道。
而羿玉察觉到阿诺德表情上的细微变化之后,立刻掀开被子从床的另一侧离开。
他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穿着丝绸睡袍,贴身柔软的长袍在走动间微微散开,羿玉脸色一黑,迅速系上了腰带。
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房间里温暖如春日,即便羿玉只穿着一件毫无保暖功效可言的睡袍,也没有感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冷意。
羿玉知道这个年代的神职人员一般都挺有钱的,但是阿诺德副主教的富有程度还是超出了羿玉的想象……
这是一间卧房,面积足有羿玉租住的那个小房间的数倍大。房间内使用了大片的红与黑色调,没有过多非常夸张的金银器,或者闪亮的宝石,但是每一处细节都彰显了主人家的底蕴。
羿玉看到了使房间如此明亮的东西。
蜡烛并非不能做到这种效果,但是,蜡烛往往不能在同一时刻被点亮。
先不说经过训练的侍从能不能做到一点,只考虑要将一间如此大的卧房映照得恍如白日的蜡烛数量——羿玉没有在这间卧房里看到除了他和阿诺德副主教之外的第三人。
而照亮的卧房的东西就在床边烛台上。
——那是一团白色的火。
一团悬浮在烛台上方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