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叫做贴加官的酷刑。
将桑皮纸一张张地盖在受刑之人的脸上,用水打湿,一开始只是有些呼吸不畅,随着桑皮纸数量的增加,受刑之人的呼吸会变得越来越困难,大概五贴左右,受刑之人即便是用尽全身力气也呼吸不到一丁点空气,最后窒息而死。
这个时候把桑皮纸揭下来,甚至能够看到清楚的人脸形状。
羿玉现在就有那种呼吸愈发困难的感觉,他脸上没有东西,却感觉身上的重物存在感越来越明显,沉甸甸地压在胸膛上,几乎要将肺腔里的空气尽数挤压出去。
身形本就单薄的少年蹙了眉,手指不安地蜷缩抓紧,盖在身上的喜被莫名下凹了一块,看起来尤为怪异。
他生的也很白,与温辰安那种病态的苍白不同,少年的皮肤是暖玉般的色泽,抓着大红的喜被时,泛红的指尖陷入了柔软的被子里,指节压在外面。
温辰安睡眠浅,半夜常醒,多的时候,一宿醒上四五次都是常有的。
身边多了个人对他而言是个不太一样的体验,所以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就关注新婚“妻子”此刻如何。
他听到了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细微声音。
温辰安一顿,撑起身体,轻轻拍了拍羿玉的肩膀:“夫人,醒醒。”
他一连唤了三声,羿玉才从那种鬼压床的状态里彻底清醒,浑身弹动了一下,满头大汗地瞪着上方,急促地喘气。
温辰安轻轻拍着他有些颤抖的肩膀,轻声安抚:“没事,别害怕,只是做梦了而已。”
羿玉惊魂未定,他也算经历过不少事情了,方才才知什么叫做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