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也笑了,或许自己小看了娟子,可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企图太明显,会露出破绽,反而暴露自己。
“是你问她要的地址吗?”
“嗯,是的,因为她提出的让我去她家,说没人陪着说话,她中国话表达不清楚,还是愿意说日文。”
赵启山为了表示友好,为开始对娟子冷淡表示歉意,顺嘴说道:“我想拜你为师,学习日语,愿意收个学生吗?”
娟子哈哈笑了起来,“我的学生太多了,我得好好想一想,看你的诚意怎么样,如果拜师诚意足够,学习劲头很大,我才能收你这个学生。”
赵启山再压低声音说道:“我说娟子老师,尽管我的决心很大,诚意很足,可我还是要批评你,声音要小,要养成轻声细语的习惯,时刻警惕被人偷听,被人盯梢,被人注意,因为我们大意不得,一次就可能丢掉性命。宁可放过十次机会,不能有半次失误。”
娟子吐一下舌头,做一个鬼脸,“我接受批评,我改正,行不行,同学?”
娟子的话,让赵启山感到满意,但并没有很大欣慰。她接受批评,可以不考虑批评以后,会使性子,这是她性格使然。但性格习惯,一个人是很难改变的。按她这种性格,来东北也一定是她自己申请的。
“你说你的学生很多,你是找到了工作,来当老师吗?”赵启山紧盯着娟子的问题,不漏掉任何细节。
娟子道:“看来我以后真的该注意了,一句话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的身份特别正规,是奉天二小的绘画课老师,我在台湾学的教育学,在香港学西洋油画,在那里学一年,回内地参加抗战,直接入伍进了训练基地,和你成了同学。”
奉天二小,应该是孙福生上过的小学。
赵启山问:“那军统训练班一年时,你怎样解释,如果有特务去调查怎么办。”
娟子:“很好解释,在中国内地游玩,绘画,写生,采风,考察民族服饰,甚至参观古墓壁画,临摹。这一年多的时间还不够呢。”
赵启山这才知道,军统选定娟子来伪满,不是没有道理,光从外在条件,娟子太适合派入敌后,派入日本的殖民地了。现在,赵启山有点后悔,认为不该让那晓丹跟来,娟子的身份,别人知道的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