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沐寒还是从怀里取出了那枚玉佩,将玉佩塞进了他手里,也没有做多余的解释,抬脚便快步离开了。望着那人青色的背影,箫子期本来摇摆不定的心思忽然坚定下来,像是触及了心中某一处柔软,总觉得酸涩。
这是在告诉他,即使没能医好赵将军,也不会怪他吗。
大殿很快空了下来,只剩殿堂上的两个人还在激烈争吵:“箫子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赵将军的病早就不是一日两日,是日积月累的痨病和刻意喂食大量补品造成的损伤性急性体虚,没救了....”
“用我的血,就是换血也得把他救活。”
他望着手里的玉佩,楼沐寒是发现了他的身份了吗?将免死令赠与他,是怕万一医不好,皇帝会怪罪下来吧.....不,他哪里会有这么好心,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有价值。毕竟目前为止只有自己能缓解武毒蛊,他一死,楼沐寒也活不了多久。
箫子期苦笑两声,将玉佩随手塞进了怀里。
叶知秋一早便准备好了东西,拿着纱布问道:“要不要麻药?”
箫子期正在解腰带,听到了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当然要,我怕疼。”说着便一口将水碗里黑乎乎的药倒进了肚子里,酸的。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坐在了榻边,药劲上的很快,他的手脚很快便没了知觉,只见叶知秋在脸上遮了个面罩,脸色算不上好看,只是手里磨刀的动作确是没停。
箫子期许是有些紧张,于是故作不在意,调笑着说道:“知秋,你说我这算不算拯救了世界?”
叶知秋罕见的没有和他斗嘴:“算是吧。”
他的双眼也渐渐模糊起来,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有东西刺穿了自己的左胸口。那种感受怎么说呢,像是一根冰锥刺了进来,心口的深处有些发凉。
晃神间,他好像回了家。
凉了的饭菜,机械重复的液晶电视,有些聒噪的摆钟。他好像总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画画,就连在学校里也没有熟悉的朋友,因为他知道,很快他就又要辗转到另一个地方了,具体去哪里,他决定不了,也拒绝不了。
箫子期的母亲是位叫得上名的演员,与一位富家公子未婚先孕生下了他,从此他便‘没了‘母亲’。一年到头也见不上一面,因为身份特殊,他辗转在各个地方,总是待在偌大的房子里,门口有人二十四小时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