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箫子期这人,最见不得别人哭,尤其只是这种可怜巴巴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篱落。”
箫子期驻在原地,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万一此人是卧底或是刺客,带回去恐怕要平添祸患;但若真的是个可怜人,不救回去,他良心难安。
篱落见他没动作,那眼泪像是能控制一般,倏地便落下来。鼻尖都浮上一抹红晕,随后又挣扎的解开自己身上仅剩的几个扣子。
不出所料,上面全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甚至还有鞭伤和刀伤。
篱落的声音染上了哭腔:“那些将士人面兽心,稍不合心意便刑罚伺候....吾的几个同伴都惨遭他们的暴行...好在这里的统领爱听吾弹的曲子,这才被打伤了腿囚禁在这里免遭厄运...”
箫子期听后又朝他的腿看过去,那里果然可以隐约看到大片的伤痕:“那你过来吧,我带你出去。”
他之所以不动身,有两个原因:一是万一那人在撒谎,自己伸了手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击杀;二来,他若是想过来,自然要拖着双腿,这样即使裙摆下藏着东西也能及时发现。
篱落闻言面露欣喜,硬撑着两条纤细的胳膊,缓慢的朝前爬着。
也不知爬了多久,头上都冒了层薄汗。箫子期细听了一下,确定那层薄纱似的裙摆里没藏着刀具暗器,这才大手一揽将人打横抱起来了。
但这一抱他就有点后悔了。篱落的脸也落上了红,因为他的下摆除了一层薄纱什么都没有,连裹裤都没穿。他的手一拦上去,几乎是和光着腿的手感没差。
他很轻,腰肢不过半个臂卧。
最重要的是这薄纱太短了些,估计到了外面,风一吹就能被人瞧得清清楚楚。
箫子期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说了句冒犯了,就将他暂放下。随后一把抽出剑将那统领的人头给砍了下来,拎在手里。
这一幕把篱落吓的瑟缩在一边,箫子期又用那人的斗篷将人给结结实实的裹了起来。随后一把就将人给捞进了怀里,他也小心翼翼的将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的血有些溅在了他的侧脸,散发着血腥味。篱落垂下眸,乖乖的伏在他的胸前。这位将士似乎与常人不大相似,竟然敢独自潜入敌营,且似乎对他格外尊重。
从始至终,动作都算得上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