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重重呼了口气:
“其实给上古皇帝们泼脏水的,这里不是第一个,战国时魏国有本史书叫《竹书纪年》也有差不多的说法。
说尧、舜、禹之间不是禅让,而是尧把地位传给了亲生儿子,舜不服,起兵篡位,大禹也是篡位得来的。
一百本史书都说三皇五帝是慈父、是圣人、是明君,就那么半部残史说他们是凶徒。
要老子说——有些编史书的人,五官不正也就罢了,三观也是歪的!!他娘的!。”
文主簿面色深重,显然山壁上的文字,完全颠覆了他对仁义礼教的理解。
他沉吟道:
“也不尽然,我们看到的史书都是千篇一律的仁义道德,但如果有人刻意让世上只有一种历史存在,那么...这段历史注定是谎言。”说完喟然唏嘘。
骆驼虽对中原文化一知半解,但江湖阅历最多,于是悠悠道:
“人还是自私一点才正常,要是我连一亩地都舍不得拱手让人,更别说九州四海了,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禅让’。”
我听骆驼说的话糙理不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历史就像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想打扮成什么样,就能成什么样!
想到此,我不禁佩服他居然把人性看的这么透彻。真正的历史不重要,掌握了写历史的笔,才重要。
文主簿更是苦笑道:“这趟下来,真是不虚此行呀,长见识!!”
我心说:还是少见识些比较好,稀奇的东西要嘛价值连城,要嘛危险重重。相比之下,我更想安安全全押完这趟镖!!!
骆驼见我们几个受石刻吸引,连走路速度都慢了下来,提醒道:
“要我说,咱们不用操心别的,这些所谓的历史,影响不了咱小老百姓每个月三、五百文的工钱...
当个乐子看看就行了,往前赶路是要紧!”
... ...
众人行至山中,路过石牌坊,便踏上了陵园神道。
神道相当大气宽阔,若非山路,十辆马车并排行驶绝不成问题,阶梯沿山势笔直修凿,我身临其境才觉出竟然如此陡峭,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像攀岩一样手脚并用;
加之,白色大理石台阶年久失修,脚下条形方砖早已松动的如同老太太的门牙,感觉连只猫站在上边都要抖三抖,更别提胡大头臃肿、油腻的体型了。
可我看他“凌波猪脚”,迈着飘逸的碎步,丝毫不担心失足踩空;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身手矫健,万没想到:肥猪也有奔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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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笑罢。沿神道向两侧看去,阶梯旁灌木堆中挺立着镇陵石兽,仗马、麒麟、虎、豹少说百余对。
一对蹲卧,一对站立,更替摆设,依次由小到大排列,视野尽头最大的石兽约有两丈多高,爪子浑厚有力,耀武扬威的姿态,狰狞骇人,栩栩如生。
走在空旷的宽阔石阶上,边上就是巨石雕塑,我恍惚间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仿佛这些张牙舞爪的石兽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把我们拍成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