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头还在踮脚张望,树藤上有没有珠子,石门已然完全敞开。
琅玕藤占据了门洞的大半,只留下一个小洞,仅仅容得下病花子那样的瘦子侧身、弯腰通过。
让人费解的是,藤蔓有刚被劈砍过的刀伤,平整的断口处还在往外渗着粘液。
——显然有人来过这里!青色影子还是金毛狌狌?洞里不会有其他人吧?
门洞幽长,约莫两丈多的纵深,洞中光线昏暗,再加上藤蔓遮挡,只能模糊观察到里面似有陈列。
探头张望,一股劲风扑面,杀气裹挟着血腥味隐隐飘进我的鼻孔...搞的我没来由的彻骨发寒。
我本没有再往里进的意愿,毕竟赶紧顺着暗河逃出山洞要紧。
这里曾经出现过混沌,万一倒霉被我们遇到,搞不好再想出去就难了,到时候所有人都得葬在洞里。
然而,愿望往往会与现实违背~~
我想尽快回到河岸时,偏偏病花子到了藤蔓下,他小心翼翼的蹚过去,整个过程甚至脚都没离开过地面,想必是防范着地面的机关。
江湖上有种叫“气死猫”的暗器,触发机构就是埋在地里,轻微点碰便会万箭齐发。如果这座祭陵铺设有精巧的机关我并不会感到稀奇。
他弯腰在地上抹了一把,闻了闻,好像发现了些端倪。
我低头将视线移到他脚旁,居然是一滩鲜血!对!没错!是还没干透的新鲜的血。难怪从门洞里隐约传出来股血腥味。
小主,
血泊周边散落着十几枚飞箭和一柄钢钺。
我脑子嗡的一声,这钢钺...不是骆驼的鸳鸯钺中的一柄嘛!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骆驼早就来过这里了,受那么重的伤就是因为中了飞箭暗算?!
门洞纵深两丈有余,难保地板上有巧石机括。要是骆驼能跟我们说说,他昏迷之前都有什么诡异经历,就好了......
省的我们进退两难,如此被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骆驼好像听见了我的心声,在我背上抽搐了几下,大口的吸着气。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骆驼身上,聚拢过来。
我赶紧将他放躺到地上。
骆驼像打了鸡血,猛抬起头二目圆瞪,指着琅玕藤堵住的门洞,嘶哑着攥紧我的手道:“果爷!出...出口!”
说完,嘴里沁出了一口血沫,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再次失去了神智,只是在嘴里还模糊念叨着:
“乡绅抓凶手...小心...凶手...”然后就是从嗓子眼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胡大头揪起昏厥的骆驼,狠拍着他的脸巴子,急道:
“谁是凶手?你说往里走就是出口?里头有没有机关暗器?快醒醒呀!你别说一半话呀!”
我没好气的推开胡大头,骂道:“狗曰的!没看都快断气了!还折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