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死人的血不可能是热的!
我?杀人了?
胡大头见状“花容失色”,本来已经后退了几步,见我还傻愣着,忙回头将我拉下石台。
文主簿也被病花子护着推到了台下。
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受“鬼压床”的影响。
胡大头抹了把脸上的血:“小果仁,你下手够黑的呀?老子都还没来得及跑呐!”
“她...她瞪我!”我结巴道。
回过闷儿来,我也对自己的夸张举动感到意外,照我以往的性格,遇到这种突发事件,第一反应最肯定是跑,怎么会是直接砍下去?
难道是出汴梁城之后的离奇遭遇让我性情大变?我残暴起来了?
不对吧...嘶...我看向手中滴着血的菜刀。
那个瞬间,我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仿佛某种力量在操控着我,杀掉她的指令依稀在我脑海里回响。
然而,无论是不由自主还是被控制,我都把“树精”给宰了!算是粘上“命案”了。
毕竟她溅在我脸上的血是热的!如果现在去摸她留在树干里的残躯,也可能余温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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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头滚落在石台上,从脖子断口流出的血浆染红了干枯的黑发,五彩凤冠已经掉到了石台下了,可她的眼睛依旧怨毒的瞅着我,却再发不出那种摄人心魄的青光。
回想刚才窒息瞬间,我不禁一阵后怕,是乐声唤醒的我吗?惶惑中,我又揉了揉手心的鬼瞳疮。
乐声依然飘荡着,白眼依然圆瞪着......
所有人都警惕的握住武器,围成个拱形。
我被人头盯的有些发毛,下意识将余光移到凤冠上,上面金银珠宝确实不少,难怪远处都能看见闪光。
又抬头看了眼巨树,发现洞室的琅玕藤都是从这根树干周围蔓延出来的,也许两种植物是共生或者寄生关系。
本想再看看沿着树爬上去是否有出口,但由于落差太大,火光只能隐约照见遮天的树冠,还有几道很细小的光斑,很难判定就是洞口。
骆驼刚才喊的“出口”,到底是不是要沿着树爬上去?他身受重伤爬不上去,所以回来求援?
巨树能在这种不见天日的鬼地方长出来,可见绝非凡物,即使上边有出口,最好弄清楚状况再说。
万一我们爬到高处,树上突然出现什么蜈蚣、鬼脸之类的,跑都没地方跑,贸然行事无非是拿命赌命。
对!离出口越近,越不能鲁莽...看文主簿和病花子咋说先。
众人紧张的等了半晌......
那颗女人头除了盯着我,并没有什么异动,嵌在粗大树干里的身体也没有反应。
看来,砍死就砍死了,没有冤魂来索命,至少目前没来。
我怯怯问向其他人:“这里怎么会养了只树精呐?东方鲤除了长生还打算修仙不成?难道他真得到了天地造化、鬼神之术?”
“世上根本不存在树精!”文主簿笃定道,“树里嵌着的尸体正是那位天下独一无二的女皇帝!她的头和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们再度蹑手蹑脚地迈步上了石台,先去看地上的人头...
确实,女人的脸要多白有多白,甚至白的有些刺眼,半透明的皮肉表明她也是经历过玉化的。
但与这座祭陵里所有玉化尸不同,她身上这种宣纸一样的惨白色,乍看上去极其病态,而且她的皮质干燥脆弱,额头、眼角竟然还有显而易见的皲裂,像是半碎未碎的瓷片;
远看皮肤白皙宛如少女,离近了才发现斑驳尽显。
如此严重的裂纹,绝不会完全是衰老导致的,更不会是刚才掉地上砸出来的,而应该是玉化保存出了问题。
为什么深坑里那具玉化女尸保存的那么好,而石室里的十几具玉化尸或多或少都有损伤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