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调理调理就行，不碍事。”

顾煜的眼神闪躲，语气含糊其辞的回避。

夏油杰与顾煜并没有多熟，虽然他们是一个宿舍，但九华学院的宿舍类似公寓，一个宿舍四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单间，四个人共用客厅和卫生间。

按理说夏油杰不该对顾煜的行为说什么，顾煜比他大一岁，十六岁的年纪，只比当初十七岁叛逃的夏油杰小一岁。

他看得出来，顾煜有自己的路，既然他已经像当初的自己一样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他又何必白费工夫去劝对方呢？

但话虽如此，夏油杰还是看不惯对方对自己的死活满不在乎的样子，当过咒术师的他很清楚人有没有求生欲，在某些关键时刻是非常重要的。

顾煜的样子，已经不再是用一个无所谓的词可以形容的了。

“其实我蛮好奇你当咒术师的理由。”

夏油杰忽然换个话题。

“啊，这个？因为工资高福利好啊。”

顾煜语气有些缓慢，随后又像开玩笑似笑道。

“而且咒术师因任务死亡是可以进烈士陵园的，比起外面二十年到期的墓地，怎么看都是可以接受供奉的烈士陵园待着更舒服吧。早点去的话搞不好还可以找个好位子哦。”

“死都不怕了，还介意自己死后埋哪儿吗？”

“生前名，身后事。我又不是那无欲无求的王八，人生总得求点什么东西。”

“不太值得。”

夏油杰不太在乎这些东西，上辈子这样，这辈子还这样。

“怎么能说不值得呢？”

顾煜像是短路了般过了好久才回应。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空气静默了一会。

“人的一生就那么长，总有些事情无无法原谅，无法接受，无法容忍，无法无动于衷的。”

少年抬着头，安静地注视着夏油杰金色的瞳孔。他的目光很专注，偏浅的黑综色眼眸被睫毛投下的阴影覆盖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静与平和。

“更何况我也没打算活到七老八十惹人闲的年纪，对我这种人来说活太久是会窒息的，二三十岁又或者四五十岁都行，我的存在并不重要。”

顾煜的语气十分认真，提到没打算活太久时的眉眼甚至是带笑的。

看着满脸无谓的顾煜，夏油杰手有点痒怎么办？

“那你的亲人呢？你有没有替他们想过，还有你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总有些值得你留恋的东西吧。”

这话说得夏油杰自己都心虚，他对顾煜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顾煜的亲人早在一场诡异事故中死亡，是由孤儿院抚养长大的孩子。

体质差，本人物欲又极低，明明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