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庭这才反应过来,那句逾矩是何意思。
他收回目光,跪在地上:“多谢父皇教诲。”
君为上,臣为下,太子为君,他便是臣,太过出众的才华,会令太子蒙尘,而他只能做拥护明珠的人,却不能做遮挡明珠光芒的人。
打那以后,顾君庭便明白,在这宫中,他只有收敛锋芒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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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的身子是在顾君庭十六岁那年突然不好的,本应壮年,却被一场风寒所累,迅速倒下。
养病时,他指了太子监国,大皇子辅佐,而顾君庭则被提前赶到封地,无召不得回京。
母妃说,这是陛下为了防止他乱政,特地将他支开,因为他小小年纪,眼中便是遮掩不住的野心。
“母妃,若是我们此时前往封地,死的只会是我们。”
城墙之下,少年手握长剑,双眸之中的深沉已经令人琢磨不透。
这些年来,皇子们明争暗斗,上演了多少好戏,他却没有出过一次手,而今,时机已然成熟,是时候做猎手收网了。
太子昏庸,即使有齐王手把手的教,也难成大器,若不是朝中有几位忠心的大臣辅佐,只怕大齐早已乱成一锅粥。
顾君庭就躲在暗处,操纵全局,看他们自相残杀,看他高楼起,再看他城楼坠。
绝杀的那一夜,他进了宫,看到曾经高大的父皇犹如痴儿一般躺在床上,他上前,只是问他:“后悔吗?父皇。”
立昏庸无能的人为储君,却将他送走。
起初他只想好好过活,为大齐的江山出一份力,可受到的不公太多太多,他便想,人人都想做皇帝,为何他不能想?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