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鸿,我在回塞北的船上,遇到了秦致远,他请我喝茶,临走时送了鸢儿一支发簪,落英花簪。”
“我当时只觉浑身寒冷,那时我没想过反,后来罗峰城瘟疫爆发,整整十天,朝廷连一封文书都没有,是鸢儿挺着肚子,一刻不停歇的收留病人。”
“但我们手里的药材和食物,杯水车薪,我去榆关求药,求食物,县令说,皇帝下了旨意,不准给罗峰城的人开城门。”
他闭上眼,双手紧握成拳:“我知道战争会带来什么,我无比清楚,但我更想,用这一战,来换魏国一个海晏河清。”
阮景鸿听着他的话,点头附和:“大哥,你做得对,狗皇帝不做人,不拿百姓的命当命,凭什么要给他守江山?”
“我一直想建功立业,这一次,你总不能再推拒了吧。”
他爹去了,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阔少爷,有些责任,已经是他该去担的了。
魏历二七七年秋末,塞北主将陆乘风所率领的陆家军势如破竹,连夺榆关,明城两城,直逼中原六城。
皇帝下令上将军死守双鹿,就这样,两军对峙的一战从秋末打到了冬至,直到那一日,双鹿城的主将被陆乘风一箭穿心,双鹿城破。
自此,陆乘风的势力占据了整个塞北和中原的两城,与魏国所拥有的疆域,遥遥相对。
“夫人,用点力。”
稳婆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她焦急的擦擦额角的汗,这孩子的头都出来了,身子还差一点点,但是看夫人的模样,像是没了力气一样。
“快,再去端碗参汤来。”
她开口吩咐春杏去端参汤,随后安慰道:“夫人用些力气,小公子的头已经出来了。”
说完后,柳扶鸢才清醒些,这胎她怀到后面,肚子就跟吹了气的球一样,滚圆滚圆,瞧着比寻常孕妇都要大一圈。
大夫诊脉说是双生子,所以肚子才会大,但是柳扶鸢当时可是服用了多胎丸,怎么可能只有两个孩子。
陆乘风也忧心她这般大的肚子,到时会不会难产,每日都睡不着觉,简直比他打仗的时候还难熬。
“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公子,还有,夫人您使把劲儿~”
稳婆抓着第二个小公子的手出来时,只见一个小脑袋也跟着出来,仔细一瞧竟是个小小姐。
直到这第三个女儿出来,柳扶鸢才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已经全部用尽了,若是再多一个,她恐怕真的要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