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执剑的声音,谢疏黎站起身说道:“进宫。”
执剑点头,将谢疏黎的佩剑拿起来跟着他走出去,靖北侯有令牌,可随时出入宫廷无需禀告,这是元嘉帝对他的信任。
也算是给靖北侯的一份殊荣。
元嘉帝还未用晚膳,就听到太监来报说是靖北侯有事禀告。
“快让皇叔进来。”
不一会儿,谢疏黎走进来,将手中那封信递给太监:“陛下,楼子超还未进江北就已经遭遇了两次刺杀。”
听到谢疏黎的话,元嘉帝皱眉,而后低头看着那封信,半晌后,他生气的将信件拍到桌子上:“这群人,当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
楼子超就算再不济,也是他亲自指派的人,还未进江北,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动手,这是有多怕自己查出来。
“陛下不必恼怒,他们出手的越早,说明盐税的牵扯就越广,只是陛下想好没有,是要连根拔起,还是......”
谢疏黎的话没有再往下说,而是止住,元嘉帝明白了他的意思,叹口气:“这些人,都是父皇当初重用的臣子。”
“给了他们权利,是信任他们,但却滋养了他们无穷的野心,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必须要连根拔起,不这样做,将来还会重演,朕不能看着百姓再经历一次这样的事情了。”
他自认为自己既没有父皇的雄韬伟略,也没有皇叔的狠辣果决。
做皇帝,他做不好,只能在这些臣子和皇叔的辅佐下将谢家的江山守住。
但他依旧想在这个位置上,做一个仁君,一个明君,将这份祖宗的基业守住。
“治民如治目,拨触之则益昏;治吏如治齿牙,剔漱之则益利。”【注】
谢疏黎难得对着元嘉帝露出一个堪称和蔼的笑,这让元嘉帝还有些受宠若惊,只听谢疏黎接着说道:“这庆国是陛下的庆国,贤者有度,为君当严。”
元嘉帝点点头:“朕知道了,多谢皇叔教导。”
谢疏黎说得对,对待百姓是要仁慈,但对待那些官员,若是不够严厉,自然就给了他们放纵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