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鸢握着他的手,叹着气,她知道东厂做的事情都是什么,现在的她也阻止不了方晏尘去做这些事情。
身处高位,一旦跌落,少不得要有不少的人来报复。
“不是我的血。”
他反握住她的手,因她这一句关心,心中泛起暖意:“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不觉得有什么。”
被骂走狗,阉狗,说他们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听得多了,也就不会往心里去了。
受伤也好,被刺杀也罢,都是他自己选的这条路,不往上爬,死的只会更惨。
在没有遇到她之前,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会关怀他受的伤。
“卿卿,想知道爷之前的事情吗?”
他抱着柳扶鸢说出这句话,柳扶鸢点了下头,她是想知道他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还以为要让他亲口说出来,还需要等许久呢。
方晏尘伸出手,露出胸膛上一道在心口的伤痕,那伤痕十分重,已经结痂脱落,但也能看出下手的人有多重。
柳扶鸢低头,指尖落在那道伤疤上,方晏尘阖眸,想起那一年的事情。
“那时候先帝还在,我也不是什么东厂总督,不过是他身边大总管底下的一个小太监。”
“先帝万年昏庸无道,追求长生,偏信道士,国库里的许多钱都用来为他们修筑高台,供他们炼丹。”
柳扶鸢听着他的话,想着那丹药不过是一些猛药混合在一起,令人吃了会有一种返老还童的感觉,但是长久以往下去,亏损的只会是自己的身体,到最后药石无医。
长生若是在凡人间这么好得到的,那神仙苦修千百年岂不是笑话?
“那丹药伤身,所以先帝的身体才会越来越不好吧。”
她出声说出这句话,方晏尘点头:“是,也因为挪用国库,导致那几年地方上的百姓都不好过,你在深闺,也许并不知道,为了敛财,被压迫的百姓还要向国家交高额的赋税。”
“所以他们组成了民兵队,在先帝去道馆的时候刺杀了他。”
“我的伤就是为了替他挡剑。”
所有人都对先帝有怨言,想让他死,也没有勇气给他去挡剑,而他挡上去也不过是为了活命,为了能爬到更高的位置,为了能得到个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