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作为道派曾经最有威望的门派玄一宗，在经历过这样的一次争斗之后，已经无心再在这世间继续行走。在经过宗门掌门和一众门派弟子的商议之后，他们最终决定归隐山林，再不出世。”

“灵派的崛起，和道派的落幕归隐，这场争斗本来应该就此划上句号的。可惜当初在道法盛行之时，因无法参道受尽屈辱的那些人，在灵派得势之后，始终放不下心中芥蒂。他们找到我夫姜渊，希望曾经高高在上的玄一宗能够重现在世人面前，向世人承认道派不如灵派，灵派的修炼法门才是真正的人之所向、天之所向，他们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道派已经真正落幕了。”

季如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带着刻骨的恨意，连轻抚秀发的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们甚至抓住了当时已身怀有孕的我，以我为要挟，逼我夫姜渊说出玄一宗的下落。”

“我丈夫最终因为我和我肚子里孩子的缘故，说出了玄一宗他们决定归隐离开的路线。他安慰我说，道派落幕已然成为现实，多说一句少说一句，并不会真正影响到什么。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季如月面上带着清泪，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痛苦。

“可是姜渊，我的丈夫，他没想到他们并不是仅仅想要一个说法而已，他们是想赶尽杀绝啊！那些原本只是想要归隐的玄一宗的姜渊的师兄弟们，在这场蓄谋已久的围捕和屠杀当中死伤殆尽，除了当时修为最高的掌门，几乎所有人都被屠杀！”

“小人得志之后，竟如此丧心病狂！”

说到这里的时候，季如月的表情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行血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老祖...”

墨云想走上前去安抚陷入悲绝情绪中的季如月，然而手到之处，竟什么也摸不到。

幻影，这是幻影。

是季如月在世之时，在这玉简之中留下的幻影。

“我夫得知真相之后，悔恨和愧疚让他日日不得安宁，他也越来越疯魔，最终在这悔恨之中自戕而死！”

“在他离世之后，我本不应独活，可惜怀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小儿需要抚养。”

说到这里，季如月再次看向墨云的方向，神色温柔又绝望。

“所以，孩子啊！你们都是姜渊的子孙后人，你们既承了他的血脉，便也帮他了却他的遗恨吧！玄一宗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姜渊后半身不得安宁的悔恨与愧疚，我求求你们，你们就帮他...你们就帮帮他吧！”

画面最终停在了季如月想要抓住墨云的那一刻，随即关于季如月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不见了。

这便是当年道灵之争的真相？这便是姜渊遗恨终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