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酒井遥刚转身放下手中的治疗盘,回头就看见波尔多紧握着拳,绷带上晕出血迹,流血量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多。
酒井遥拧着眉看波尔多的伤口,叹息着又拿回治疗盘,上面还有没用完的绷带,足够再重包扎一次了。
她又坐回原位,抬眸无奈地看向波尔多。
“手给我。”
波尔多没动,只是看着酒井遥。
刚才酒井遥看见他晕出血的绷带时,眼里带上了几分担忧,那是波尔多一直渴求的东西。
在之前他还没有进入实验室,每天吃不饱饭的时候,酒井遥就常常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候,酒井遥还总会用她带着暖意的掌心揉揉波尔多的头发,语气如同叹息般:“回去后避开那些人,不要让他们再欺负你了,肚子饿了就来找我。”
他好像总是很担心自己,之前担心波尔多被人欺负,吃不饱肚子,后面又担心他在实验室被人排挤,所以总是告诉他要和实验室的人搞好关系。
波尔多一点都不觉得烦,相反,他很享受酒井遥担忧的目光,这证明她在意自己,波尔多甚至希望酒井遥担忧的目光能永远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想起酒井遥刚才的眼神,波尔多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样的眼神他也见过很多次,在酒井遥面对那些病患的时候。
严格来说,酒井遥这样的人不太适合做医生,她的同理心太强,太过感性,总是替别人考虑。
所以在面对病患时,酒井遥总是会露出那样的眼神,担忧的,悲悯的,如同纯洁的圣女。
波尔多常常会看着这样的酒井遥失神,然后发自内心的认为她不应该出现在组织,反而应该在神圣的教堂,或者种满了花的花园。
也正是因为足够了解酒井遥,看过足够她这样多的眼神,所以波尔多知道,刚才酒井遥看着自己的目光,虽然带着担忧,但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现在看自己的目光,就和看那些其他病患是一样的。
不是因为担心他,也不是心疼他,仅仅是因为波尔多是患者,而酒井遥是医生,所以她在看到伤口裂开时会下意识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