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文修君有些颓然地坐在屋子里时,屋子的门开了,进来的人是额头还有些红肿的王玲。
看着进来后跪在自己面前眼眶红红的王玲,文修君有气无力开口,“你来做什么?自幼你跟你阿父最为亲厚,今日来这是要来给我哭丧吗?”
王玲的眼泪一颗颗地往下掉,宫中虽然传出了赦免死罪的旨意,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带着哭腔,“女儿是阿母十月怀胎生的,女儿怎能不来相送!况且,女儿有两句话想问问阿母!”
说着王玲就抬起头看向了文修君,此刻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中满是希冀,“阿母可是受了小舅父的欺骗,被他们利用而不自知!擅调军队,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文修君就像是丝毫没有看见王玲头上的伤,和眼中的希冀一般,语气依旧平淡,“什么欺骗,他们是我们乾安王族的根,没有乾安王族,哪来你这个孽障!”
听见文修君这样说,王玲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了下去,她低下了头,“阿母,我听说外祖父还在时,小舅父根本就没有把你看在眼里!平日里对你多有轻慢,你又何必为了他自毁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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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为了你小舅父,这是为了我们乾安王族的声名!”文修君似乎是向王玲解释,但又似乎是在安抚自己。“他日你也可以用乾安王族来当靠山。”
“什么靠山不靠山!”王玲怒了,“便是外祖父还在时,你都没有沾上乾安王府的光!何况我个外孙女!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王玲的话似乎是触动了文修君,从王玲进来就一直无力靠在桌案上的文修君缓缓起身,走向了王玲,王玲看着文修君走了过来,语气哽咽地又喊了一声“阿母!”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文修君走近王玲后,没有应答,反而是直接甩了王玲一耳光,将王玲扇倒在地。
“啊!”王玲也没有想到文修君会打自己,她有些不敢相信,当场愣在了原地。
文修君看着被自己打倒在地的王玲,眼中满是失望,“你这个没有心气的孽障!果然是你蠢才父亲的种!”
王玲摸自己脸的手缓缓地放了下来,呆呆地点了点头,“好!”她眼中含着热泪地转头看向文修君,“那我再问问阿母,一旦事发,阿父和阿兄都要受到牵连,你丝毫不顾及我们这些孩儿吗?”
“为了我们乾安王族的大业,我”文修君似乎是没有力气说话了一般,顿了一顿,“也顾不了这么多人了!”
王玲听完文修君的话,有些绝望地站起身,走向门口,在打开门时又转过身看向文修君语气中平静中带着些许报复,“阿母,你可知舅父修书圣上,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你头上,他说既不知道铸币一事,也从未有过调动军队之举。只是因为封地贫瘠,他才央告阿母索要些财帛,只是想要他的姬妾儿女们过得宽裕些,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张!”
“你可知!圣上本是要取你性命,最后是看在皇后和皓安郡王的面子上才将你改为幽禁!你日日怨毒诅咒之人最终救了你,你拼却性命想要保护的人,却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王玲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自己的阿母。
文修君听着王玲的这些话,最开始有一些发怔,但当她一步步逼退王玲后,她突然开口如解释小乾安的做法一般,又如安慰自己般开始念叨,“小舅父他说得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是为了顾全大局,为了顾全大局!”
王玲看着面前被看守挡住,状若疯癫的母亲,突然笑了,“到了寿春以后,我会日日拜求上苍,保佑圣上和皇后万寿无疆,安康无忧!至于你,便守着你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梦,在这屋里过一辈子吧!”
文修君像是被王玲的话抽去了力气一般,被人推倒在地也不自知。
几日后,王玲坐在了前往寿春的马车上,之前她觉得自己要去寿春十分委屈,可是现在她倒觉得自己去了寿春也好,毕竟自己家现在已经是全都城的笑柄了!自己若不嫁去寿春,也在都城待不下了!
就在王玲有些哀怨地想着自己未来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王玲有些不解,“怎么了?”
“女公子,前面皓安郡王的婢女挡住了咱们的路!”马车外的一个老媪低声地回复。
听见是文去病的婢女挡了自己的路,王玲更加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