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从镜片上方欣慰地瞄了一眼唐华，点点头，继续缓慢讲道：「唐总统，你讲得没错。但我对「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十三个字研究了五十年，另有见解哦！」

「喔，愿闻其详！」唐华呵呵一笑，双手放到两跨边用力一撑，身体前倾，谦虚聆听。

「这话说的是：人遵循大地的法则，大地遵循天的法则，咳～咳，天遵循道的法则，道的法则就是自然。」老人一口气说完，清了清嗓子。

唐华点点头，继续听老人解释，渴望听到老人最终的观点。

「这其实也是告诉世人寻道的路，人要先达到大地的境界；然后达到天的境界，再；然后才能到达道的境界。

道天地人，由道及人，人亦可长久，由人及道，道亦有灵识。」

老人娓娓道来，讲到此处，略感疲惫，喘息片刻，见唐华仍似存疑，轻蹙长眉，又补述一句：

「由此我们可以大胆推测，天地也是有意识的，「天、地、人”可语之相通，只是世人不得其法而已。」

「我记得您曾讲过，您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啊？」唐华大惑不解，老人信仰坚定，不可能耄耋之年忽然动摇！

「你别打岔，这和信仰不矛盾！」老人思维被打断，略有不满，用手拍了一下茶几，思忖片刻儿，才继续说：

「历代大儒讲天人感应，也许未必没有可能，只是我们未得其门罢了！

另外，我问你唐华，如果真的有那么一股神秘力量掌控了人、地球乃至更高层次的世界，你需要怎么去做？」

说完，老人看向了唐华，目光灼灼，似乎要直抵唐华的内心。

「……」

从福泽园出来以后，唐华长出一口气，伸出手臂，用弯曲的食指凌空点了两下，在对徐若谷吩咐：「你通知一下金润泽，让他明天下午两点，不～，三点来见我！」

第二天下午三点，金润泽准时出现在总统办公室的大椭圆桌前，躬身肃立。

「润泽同志啊！我就不绕圈子了，我最近发现各常委的投票结果经常出现平衡，这是以前非常少有的情况。」唐华将身体依靠在真皮转椅上，翘着二郎腿对金润泽说。

「这～，我是第一次听您讲，那您的意见是怎样的？请指示。」

金润泽手指并拢，中指紧紧地贴在裤线上，他还是保持一贯的工作作风，不带任何个人主观见解，忠诚地听从唐华的意见。

「嗯，这么说吧，每次投票前，我都会与各常委打过招呼，虽说「这次你反对，下次他赞成的”，现象貌似合理。不过嘛，最近统计，与两年半以前的机率对比，其结果偏差也太大了，让我不得不怀疑「有其他原因在作怪。」

唐华说完，注意到金润泽依然在躬身肃立，不置一言，不禁在心里长叹一声。

「这金润泽，像个木偶似的，执行力一流，就是不爱动脑筋。」

「润泽，你过来！」

唐华向金润泽招手，金润泽蹩到唐华身边，依旧躬身肃立。

唐华身体前倾，把嘴巴凑到金润泽的耳边，与其低语了几句。

「明白！～嗯，～是，～好。」金润泽认真听完秘密指示，见唐华摆手示意自己尽快去办，于是点头致敬，蹑足逡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