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发其实也想过吴兴或许会在暗中使坏的可能。
只是,即便钟发已对这个师弟失望透顶,可他也没有想过……又或者根本不愿意去想,吴兴是否会因着一时之气,还像以前一样,在暗处给自己捣鬼添乱。
但在此时,被陆白挑破这么层窗户纸,几个小时前,在谷老大面前,吴兴与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吴兴脸上的愤恨神情,却由此,重又浮现在了钟发的脑海当中。
钟发深知,吴兴这个人,素来都是个小心眼。
看当时在谷老大那里时的景象,吴兴显然已经深深恨上了自己。
即是如此的话,他会在暗中施展手段的可能性,也瞬间被拔高到了七八成。
在这种情况下,钟发不得不仔细考虑,如果吴兴真的胆敢做些什么的话,等到那个时候,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钟发忽然深深望了眼陆白。
以前的自己只是孤家寡人,任凭吴兴再怎么在背后算计自己,念在师父华阳道人的份上,钟发也不会太过与他为难。
可如果因为自己的妇人之仁,害的徒弟陆白受到自己与吴兴之间这些破事的牵连,这,却是钟发绝对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的心里暗暗做出决断。
或许,时至今日,自己与吴兴之间多年的纠葛,也确确实实,该到了做出了结的时候。
如果,吴兴真的不顾自己与他的同门之谊,真的,想要破坏自己的这桩生意的话……
心中虽已有了打算,但随后的钟发,却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直到和陆白一起,钉完了所有四十九枚棺材钉,把任财牢牢的封困在棺材里以后,钟发这才重又开口,冷着张脸,既像是在回应陆白刚才的担忧,又像是在自说自话,讲给他自己听。
“就算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钟发冷声说道,“同门师兄弟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已忍了那吴兴太多次!”
“如果这次,他依旧不知悔改的话,你师父我,却也不是面团捏的!”
钟发嘱咐陆白,今天晚上好好休息,等明天一早,他们两个就赶着马车,出发往任家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