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视全场一圈后,想起了二叔公与自己家里的交情,接着,便赶紧调转了磕头的方向,又冲着二叔公求告起来。
“二叔公,您帮我求求情啊!”
“我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马麟祥希望二叔公能站出来。
以二叔公在族内的声望、辈分,如果二叔公能站出来替他说几句话,纵使不能免去他今日的刑罚,却也能在原本的分量上,给他减轻大半。
然而,面对马麟祥的乞求,二叔公能做的,就只有一声长叹。
他能说什么呢?
所谓宗族,同姓同种,同根同源。
大家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有什么矛盾争吵,关起门来自己处理,才是正道。
马麟祥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外人一起,图谋自家的财产。
还留下白纸黑字的契书,做出保证,等事成后,要分给对方足足一半的家财!
他这样做,把他老爹当什么了?把马家当什么了?
做出了这等极为不孝的事情,就算马宏远眼下仍还活着,怕也再容不得他这个儿子了,更何况是马老爷?
马麟祥也不想想,就算马宏远那个遗嘱是真的,在他当真过得穷困潦倒的时候,求到马老爷这位长辈的面前。
马老爷即便不去想亲亲血缘,只顾着他自己的脸面,也一定会拿出些钱财来,用以接济于他!
所谓一招错,满盘输。
马麟祥走了如此一步错棋,再加上坤仔的死,以至于到了眼下,已然再没有了任何转圜的余地。
作为马家的族长家主,马老爷如果不请出族法族规来,用上面最严苛的法条,来处置马麟祥的话,等今夜的事情传出去后,不止马家在这谭家镇,就将变成一个笑柄。
最重要的是,马家的人心,怕也要因此散掉。
毕竟,如果做出了这等事情的马麟祥都能被原谅的话,那岂不是说,从今往后,大家伙儿也能如马麟祥一样,为了能弄到些钱财,完完全全的无所不用其极,将家族的利益和脸面,通通踩到脚底下去?
已有古稀之龄的二叔公,当然很清楚这里头的关窍所在。
只凭这些,即便把今日主事的人,从马老爷换成二叔公,也不可能轻易饶了马麟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