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够爱她。”
“你这话说的,爱有个屁用?你到最后不也是没打算跟人家谈婚论嫁么?”
陈德子很是不屑。
但他的话让我疑惑。
“为什么说我没打算与她谈婚论嫁?”
“放屁,咱俩什么关系?多铁的兄弟啊!结果,你都分手了我才知道有过这么个人!”
我想起来了,我的确没把小南的事情,对陈德子讲过。
不仅是他,我的父母亲人,也不知道这个女孩。
后来,她就失踪了。
再也没有机会,让他们认识。
……
“哎这段路怎么感觉跟之前差不多呢?”
“老叶,你说咱俩不能迷路了吧?”
“最近没睡好,开车心也是突突的……”
开车的陈德子,胸口无限接近方向盘,好像有什么东西,遮蔽了眼睛。他在十分努力地看着前方的路。
也是从这个动作开始,他抱怨我们好像迷路了。
但实际上我知道为什么。
是手印。
一个接着一个的血手印,不断地出现在车窗上。
这个现象大概从十分钟前开始,而车子周围树林,也是从那时不断地刷新着相同的画面。
我猜陈德子应该看不到,不然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会叫的。
因为对方在开车,我不想发生更危险的事情,于是提醒道:“你不如把雨刷器打开试试。”
“这关雨刷器什么事儿?”
他抬头,不解地看着倒车镜。
“试试吧。”
陈德子于是打开了雨刷器。
那些血手,真的被揉成了血糊,慢慢消失。周围的场景开始变化,我们不再迷路。
“今晚上真邪乎,就这么一条直来直去的路,平常半个钟头就过去,竟然开了有一个半点……兄弟,你是真特么挖出来一个‘宝贝’啊!”
陈德子抱怨,但马上又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哎呀行了,别苦着个脸,我二姨绝对能整明白这事儿,你别怕,有哥们呢!”
“谢谢。”
黎明的时候,车开到了二姨家附近。
是个城郊的小村子。
村间小路坑坑洼洼,车开了许久,才到二姨家门口。可刚到这里,我们就听到了一阵哭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二姨住处。
那里挤满了人。
有亲属,也有同村的邻居、朋友。
老太太死了。
应该是昨天凌晨两点多的事情。警察、医生有来过,说是死于器官衰竭。
陈德子和我都傻了,愣在那许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殡仪馆的车,得早晨能到,老太太还停在屋子里。陈德子想去见一面,但被阻拦,说是那屋子有古怪。
“什么古怪?”
他问。
问起这个,亲朋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一番争论后,最终还是打开了老太太的门。
血手印。
四面墙壁,棚顶,除了地板和床铺,所有的地方都布满了血手印。
“半夜的时候,二奶叫了一声,我就去敲门。半天没开,我……我就把门推开了,吓死我了,一墙的血印子……二奶也没了。”
说话的是个十三四岁的短发小丫头。
“昨晚上,我跟二奶住的,没别人来过。也不知道为啥都是这血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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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的脸,越说越白。
我跨过门槛,走进房间,慢慢抬起手,靠近其中一只血手印。那血手印的长度,有我手掌的三分之二,与木匣中的女人手,大小一致。
……
“对不起。”
傍晚,一处烧烤摊。
我与陈德子坐在一张小桌的两侧,他扶着额头,心情很差,但听了我的话,还是摆手:“跟你没关系……”
接着,突然又抬起头,看向我摆在桌上的木匣。
“扔不掉?”
“嗯。”
“给我!”
他对我伸出手来。
“你做什么?”
我问。
他直接伸手抢了过来,然后,就好像中了邪似的,把那木匣子重重地摔在地上!抡起屁股底下的木椅子,一下下砸在那木匣上。
木匣被他砸烂。
里面的手也是血肉模糊。
“德子,你冷静点。”
我起身阻拦。
一是他这样太引人注目,那毕竟是一只人手,被烧烤摊附近别人发现,会很麻烦。
其次,我隐约看到一道道一条条红光,环绕在他身上,就像是一根根拉长的女人的指头。可仔细一瞧,却又什么都没有。
“德子……”
他被我按到座位上,大口地喘息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一言不发,起身离去。
我心中愧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望向那诡异的被砸烂的木匣,地面竟空无一物。当我起身寻找时,却又发现它就在我的桌上,完好无损。
……
那天夜里我回到旅馆。
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不是挖坑,也不是与小南的温暖画面。
而是以第三视角,看着小南被一个黑影怪人追逐,在一片灰白色的迷雾中。
小南很绝望,一边逃,一边哭,又一边求饶。
那黑影距离她越来越近,黑影的手里提着把刀。
我想帮她,可我做不到。
我只能一直看着,看着黑影抓到她,把她按倒在地,手中刀飞快地斩向小南的脖子!手腕!大腿!以及胸口……
完整的小南,变成了碎块。
“呃!”
我闷哼一声,睁开双眼。
手慢慢放在胸口,心跳有些快。
手腕也有点痒。
而且越来越痒……
“怎么回事?”
昏暗的灯光下,我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有着一道红色的丝线,但手摸上去却发现,那并不是丝线,而是割开的伤口。
很细,很薄,甚至没有流血。
接着,我又发现痒痒的位置似乎不止手腕。
于是,旅馆卫生间的玻璃镜前,我赤着上身,仔细观察着自己。
“脖子,胸口,手腕,大臂与小臂……”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都有这些割伤,好像和梦里的小南,一模一样。”
咚咚咚!
而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卫生间的门,刚好就在旅馆房间正门的旁边,于是,我直接问道:“谁?”
“我,陈德子!”
我转身走出卫生间,准备开门,但马上又停住脚步。
“我好像没告诉你,我住在哪。”
我是吃过晚饭,临时决定住在这间宾馆的。
“你这人向来记性不好!你忘了吗,老叶?咱俩分开的时候,你告诉我住哪了!行了,你快开门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说不定能帮你把那鬼盒子彻底毁掉,或是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