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阖了阖眼。
台上那个教师有些偏心,但他不关心。
在他有意无意的庇护下,切利尼娜在德克萨斯家族里没有接受过任何的教育,度过了快乐的三年。
但正如切利尼娜之前用来压制拉普兰德的擒拿技巧一样,湛月平时间总是有事没事说两句,长久以来,切利尼娜倒也学到了很多。
这些启蒙的知识,洒洒水啦。
湛月闭上眼,打起了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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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洒在切利尼娜一动一动的狼尾巴上。
拉普兰德的注意力逐渐从枯燥的课堂转移到切利尼娜的身上。
她偷偷瞄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的同龄人。
听父亲说,这个叫“切利尼娜”的,是另外一个家族的小姐,让她务必在各方面胜过切利尼娜。
她虽然讨厌家族有些方面,有时也很看不惯阿尔贝托,但她向来听话,父亲大人有什么指示,她做就是了,不然,就会招致惩罚。
叙拉古正值雨季,今天虽然出了太阳,但也并不酷烈,加上房间里的制冷设备,晒着阳光,暖洋洋的,很舒服。
切利尼娜的狼尾悠闲地一晃一晃。
拉普兰德的注意力完全聚焦在身边人的尾巴上,似乎那有什么魔力一般。
切利尼娜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过脸来,两只可爱的狼耳动了动,橙蓝色的眸子潋滟,闪过一抹若有若无的羞涩。
“盯着别人的尾巴看,不好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拉普兰德眼神躲闪,又看向前方的讲台,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心不在焉地听着课。
她身边并没有任何同龄人玩伴,切利尼娜的突然闯入宛如一块巨石,在她的心里掀起了一阵阵难以平息的涟漪。
切利尼娜奇怪地看了拉普兰德一眼,便又把注意力移回了黑板上。
她虽然也没有同龄玩伴,但湛月总是在她身边,要说寂寞,也只有湛月失踪那半年有些寂寞,所以,即使都是突然有了个同龄人在身边,她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表现,充其量,只是多了个玩伴。
这并非性格的差异,而是“童年”的差异,也是“被爱”与否的差异。
湛月恬静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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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切利尼娜早早地睡了,湛月倒是精力充沛,一时间也没有困意,便打算出门逛逛街。
出了自己的房间,宅邸中空荡荡的,没见到任何人影。
也是,叙拉古不比哥伦比亚,沃尔西尼也不像特里蒙只有德克萨斯家族一个“家族势力”,即使是十二家族之一的萨卢佐,也没有像德克萨斯家族那样数量的仆人和护卫。
宅邸也小上不少,更别说还有庄园和内外院这些东西了。
门口仍然守着两个人,不过不是之前那一高一矮俩了,而是两个一般高矮的守卫,看着湛月进出,绷着个脸,不发一言。
湛月站在夜风呼啸的街道上,一时间没想好要去哪里逛逛。
教堂反正是不宜去了,就算对自己术法有信心,经常在人家阿格尼尔面前晃,阿格尼尔迟早也会认出来他的。
还没等湛月想好,十几辆黑色的汽车组成的车队便从街道的一头开了过来,稳稳停在他面前。
“岳瞻?”
车队中间的那辆汽车摇下靠湛月这边的车窗,露出阿尔贝托的脸。
“阿尔贝托老爷?一天也没见你人影,这是……”
湛月看着这些车辆中那些一脸杀气的鲁珀壮汉。
“哈哈,有个团伙不老实,过去敲打敲打,怎么样,岳瞻你要来看看吗?”
阿尔贝托微笑,一脸随意,仿佛在说今晚上吃了什么一般。
“算了,我只是想要逛逛街,就不打扰你了。”
湛月拒绝。
阿尔贝托也不意外,再跟湛月寒暄了几句,便摇上了车窗,指示着车队继续前进。
看着车队远去,湛月撇撇嘴。
小主,
这种暴力事件,阿尔贝托还要亲自到场,估计也不会是阿尔贝托口中所谓的“团伙”不老实,过去敲打这么简单。
是跟其他家族的斗争,还是要彻底覆灭一些大团伙?
湛月不关心,只是看来今晚他最好不要去那边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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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格尼尔被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惊醒。
迟钝地搓了搓自己的脸,拉下眼罩,阿格尼尔看了看周围。
汽车内,阿尔贝托注意到不远处那个物理意义上有些亮眼的萨科塔。
“停,围住,先别动——如果他们有反抗,再动手。”
阿尔贝托皱了皱眉头,拿起通讯设备。
他打开车窗,看了眼早已经把这块街区包围住的杀手们。
没太多关注,现在的情况很明朗,那个背叛的团伙怎么蹦跶,现在也休想再蹦跶出去了。
他们背叛后投靠的贝洛内家族都已经传信过来,表示不参与了。
不过,运气不太好,遇见了阿格尼尔神父。
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多过程有些曲折——得等他离开这片街区。
“阿格尼尔神父,正巧,饭后散步没想到遇见了您。”
阿尔贝托慢慢走到了阿格尼尔身边,脸上神色淡然。
“是啊,很巧。”
阿格尼尔瞥了眼那些杀手,又看了看车队。
“只是我还没见过有人饭后散步要带上这么多人的,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得到。”
阿尔贝托脸色不变。
“哈哈,神父说笑了,这不是最近治安不太好,我多带点人防身嘛。”
“哼。”
阿格尼尔不咸不淡地从自己鼻孔里挤出一点气体。
“最近治安不太好,神父还是早点回家睡觉吧。”
阿尔贝托脸上浮现出一抹和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