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眉头一皱。
“双子女皇?那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两个女人?我看她们也没安着什么好心,你看啊,那个白羊,浮夸,那个黑羊,阴沉沉的,哪有巫王陛下英明神武……”
小伙子义愤填膺地砸了下菜板。
“你是今天才被院长捡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湛月尴尬地笑了一下。
第一次跟巫王残党聊天,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
“喂,晚饭做好了没有?!”
弗莱蒙特暴躁地推开厨房的门,眼球微动,视线落在举着菜刀的湛月身上,神色古怪起来。
“哟哟哟,这不是咱们的『律罪者』嘛,怎么,给我当起厨子来了?”
卡普里尼小伙子睁大了眼睛,黑亮的眸子急速震动起来。
“什么?”
“这没你说话的份,晚饭呢?”
弗莱蒙特瞪了他一眼,语气相当不好。
湛月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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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蒙特是知道湛月赖在自己的塔里的,不过,他也没想过去管湛月在搞什么,都是老交情了,谁还不知道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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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再找到湛月的时候,竟然会是在厨房里。
这可让弗莱蒙特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狠狠嘲笑了一把湛月。
湛月黑着脸,没有搭理还在嘲笑他的弗莱蒙特,闷着脑袋干饭。
“伊维格娜德,或者赫尔玛特,她们有说过多久跟我见面吗?”
湛月知道,这俩一旦知道湛月就是她们的“父亲”,就必然会私下跟湛月见上一面。
虽然湛月当初没有特意跟两女培养感情,相处的时间也相当短暂,但再怎么说,湛月当初也是那个满是利用和恶意的环境中,唯一的善意,还教导了两女不少道理和手段。
这是恩情,以这俩的性格,报恩是必然的。
弗莱蒙特听到湛月的话,停下了嘲笑,认真想了想。
“那只浮夸羊倒是想见你想得紧,那只阴沉羊则没有多着急——她们说,不必提前相见,三日后,在胜利者的典仪上,你们自会相见。”
弗莱蒙特龇牙,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看起来,她们胜券在握,现在活像个想向家长表现的小孩儿。”
湛月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还小孩,还家长,他在双子女皇心里有几斤几两湛月自己还不清楚?
顶天了也就是有恩,不可能再多了。
绝对不可能!
湛月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然,未来那么多年,他也不至于没听说过莱塔尼亚的双子女皇有什么异常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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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的高塔。
到处都是焚烧过的痕迹,到处都是崩塌的痕迹。
在毁灭了大半的藏书层中,一道白色的华贵身影和一道黑色的阴郁身影并肩站着。
“赫尔玛特。”
白羊面露忧伤,她没再说下去,她的姐妹跟她心灵相通,只需要一个语调,她会明白的。
“伊维格娜德,不要着急,国家远比私情重要。”
黑羊面无表情,但面对着白羊楚楚可怜的眼神,她不由微微垂眸,躲避着白羊的眼神。
“说得轻巧,还不是你早就跟父亲见过面了……”
白羊面露幽怨。
“不要瞎说。”
黑羊撇过去脸。
“唉,好吧好吧……我们那些‘继父’有什么表现吗?”
白羊的语调变化极快,上半句还满是幽怨,下半句就已经冷冰冰的了。
“他们的探子有些确实很敏锐,但太敏锐也不是件好事。”
黑羊语调平稳,从一而终地保持着澎湃的杀意。
“可千万不要打扰了父亲。”
白羊多愁善感起来。
“放心好了。”
“他们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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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莱蒙特的高塔里混了三天。
那个巫王死忠粉的卡普里尼小伙子在湛月到来之后的第二天就被弗莱蒙特踢了出去。
按弗莱蒙特的话来说,那就是他的高塔不需要两个厨子。
*问候巫妖的粗口*,他不就是内涵湛月是他的厨子吗?
湛月黑着脸给他当了三天厨子。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心地善良,见不得人挨饿,绝对不是想拉拢巫妖王庭。
虽然时间证明后头这个老家伙还是坚持着不出世的想法,不会因为湛月跟他的关系就动摇,但万一呢,反正试试又不吃亏。
第三天的清晨。
巫妖的高塔里挂着不少表。
此时正是早上五点半。
湛月还没睡醒,不过也没多大起床气,他也很想看双子女皇是怎么发表获胜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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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莱蒙特并没有一起来。
也是情理之中。
来接湛月的是前几天接送湛月的那个马车夫。
轻车熟路地爬上马车。
看着街道上已经零星出现的行人,湛月有些好奇。
“女皇们进行仪式的时候是多久?”
马车夫听到后面传来的问话声,回忆了下。
“早上八点。”
湛月沉默了一下。
“……那为什么你来这么早?”
“这个……我也不清楚,都是上面的人的安排,对了,老爷,我那在女皇手下做事的儿子让我今天躲在家里,千万不要去看典仪……可是女皇们可是把我们从巫王手里解脱出来的大好人……您给个建议呗。”
“嗯……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最好还是躲在家里吧,想报答女皇,以后多的是机会。”
马车夫还想跟湛月多扯上几句,攀点关系,但这之后,湛月就不再说话了。
很快,湛月就到了巫王残塔的门口。
那两个小妮子最近就呆在这破地方?
湛月有些嫌弃。
巫王早期的审美还好,后期嘛,那是真的一个不修边幅,阴间得很,而且,这座塔都破成这样子了,虽然里面还存留着很多巫王的遗产,但湛月还是感到嫌弃。
换句话说,他心疼自己的“杰作”住在这种地方。
他才不会自作多情承认自己也有把黑白羊当做自己的血肉呢——即使当初真有用他的血肉,硬要扯关系,黑白羊身上也有他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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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是个很认得清自己身份的人,不会自作多情,不会妄想着两位女皇会念着他。
不过,这么早把他拉过来,是要干嘛?
湛月凝视着眼前的残破高塔,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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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维格娜德拉开不堪一击的木门。
再见到父亲那张脸的时候,她感到了一阵阵窒息。
她认为,这是她太高兴了,几乎就要喜极而泣的原因。
“呃,早安,女皇。”
父亲向她打招呼了!
幸福感包围了这位浮夸羊。
实际上,她的举止确实看上去很浮夸,但这也只是因为她的情感过于充沛。
赫尔玛特拉住几乎要冲上去给湛月一个拥抱的伊维格娜德。
“赫尔玛特,你干嘛拦着我?”
伊维格娜德不满地撅起了嘴。
赫尔玛特淡淡扫了她一眼,向前一步,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