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尼尔要自己动手?”
“我给他劝回去了,一把年纪了,打打杀杀的干什么。”
西西里再度叹了口气。
“他的战斗力也不可小觑啊,别小看了人家好不好?认真起来,你那些‘巨狼之口’有几个能挡得住他的?”
阿格尼尔当年也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狠人,真真做到了一把铳械打天下的。
他只是不想杀人,不代表不能杀人,人家可是在五十年前能跟伊万杰利斯塔十一世并称为拉特兰的青年杰俊的。
西西里翻了个白眼。
“是是是,你这个家伙,我是在跟你讨论战力问题吗?”
湛月噎了一下。
好像,似乎……
好吧,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妇之夫了,怎么还像以前那样直男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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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荒野。
焦黑的土地上飘来浓郁的硫磺和血腥的气息,为这渐渐阴郁下来的天空添上了一抹阴森的因素。
仿佛是约定好的一般,萨尔瓦多雷和西西里同时出现在了这一片土地上。
天色愈发阴沉。
萨尔瓦多雷垂眸看着簇拥在自己身边的族人。
他对不起他们。
他已经赌输了自己的一切,必须舍弃这些“财富”,才能留下“命根”。
他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骨质的王冠。
王冠静静的,似乎一点灵性都没有。
萨尔瓦多雷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自从湛月离开后,王冠就再没了以往的种种灵性,仿佛它不再认可萨尔瓦多雷这个狼王了一般。
家族联军和德克萨斯的人警惕地注视着对面,谁都没有说话。
西西里也只是静静地看着萨尔瓦多雷。
这是已经注定的胜利了,她愿意给失败者一个体面的离开。
萨尔瓦多雷微微举起王冠。
自从湛月离开,王冠不再显露神异之后,他再没敢戴上过王冠,他害怕自己死在王冠之下,窝囊地死。
他应该以“狼王”的身份死去,即使他从来都没有真正成为过那个可笑的“王”。
“狼母啊……您是所有叙拉古人的母亲,如果您注视着我,请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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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狼人是所有叙拉古人的父亲,至少传说是这样的。
“请您让我体面地离开,魂归荒野,成为自由的猎手。”
萨尔瓦多雷的手微微颤抖着。
他戴上了王冠。
场面静静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死去。
萨尔瓦多雷眼角冒出点点浑浊的晶莹。
“死在故乡的荒野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闭上眼,调动起王冠中残存的能量。
“德克萨斯的好儿郎们,听从狼王的号令。”
他的语调沉重而激昂。
“——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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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瓦多雷死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人,手持着利刃,剖开了他的胸脯。
王冠对德克萨斯人的支援也随之消散,场面立即陷入一边倒的状态。
但很快,家族联军的人便放弃了对那些德克萨斯残党的剿杀,自己打成了一团。
——他们都带着任务,带着各家族的任务,务必要把那顶王冠抢到手。
战局很快陷入了一团混乱。
而萨卢佐和西西里的人却很快抽身离开了战场,甚至连王冠都没有看上一眼,那样子,仿佛是在逃离某个剧毒之物一般。
湛月冷眼看着这些人把术法和刀子对准自己的“盟友”。
他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如此自信,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天选之子”?
萨尔瓦多雷才死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争着要去当下一个?
总是心存侥幸,总是贪婪……
湛月摸着下巴思索着。
也许他从一开始就不用做那些事,只需要放任“狼王”被西西里击败。
他只需要看着,只需要在关键时候向狼母劝说两句,狼母便会自己放弃“选王”的念头。
湛月并不认为,会有哪个能人能够成功击败西西里这个最大最凶的拦路虎。
战局愈发混乱。
在争抢中,王冠渐渐不再是这些已经杀红了眼的人的目标,身边其他家族的人的命才是。
杀,只要把其他人都杀光,王冠自然是我的!
没有人注意到,王冠悄悄消失,悄悄悬浮着……
湛月眨眨眼。
光学迷彩?还挺高科技。
看了眼已经把狗脑子都打出来的战场,湛月撇撇嘴,转身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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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的悬浮也是要能量的,但似乎这项功能的能耗相当之低,湛月足足跟了它一个月,才看见它随便钻进一家矿场,吸干了一块源石。
随后便是又长达一个月的漫无目的的悬浮飞行。
湛月跟了这么久,还是搞不清它怎么选王的。
直到王冠突然取消了光学迷彩和悬浮飞行,就这么径直落在一队商队的货物上。
远远跟在后面吊着的湛月眨眨眼。
这是在干嘛?
王冠一动不动,就仿佛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物件。
?
湛月决定按兵不动,还是只远远吊着。
这是一队来自拉克瓦玛蒂城的商队,话说起来,拉克瓦玛蒂城的商队似乎越来越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件好事。
商人们坐在货车里,时不时大笑着。
没有一个人察觉到货物里多了件东西。
王冠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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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丘城。
商队的最终目的地似乎就是这里,商人们带着自己的货物四散开来。
王冠混在一堆玩具中,被一个菲林商人带着,去了七丘城的商业街。
湛月继续跟着。
菲林商人似乎压根儿就没清点过自己的玩具数量,他就这么跟玩具店的老板吹嘘着自己这些产自哥伦比亚的玩具多么多么的好,直到玩具店老板打断他的吹嘘,以低廉的价格把那些玩具全都收入囊中。
湛月继续看着。
玩具店的老板清点了下这些据说产自哥伦比亚的玩具,挑挑拣拣的,把那些有着瑕疵和损坏的玩具都丢进了垃圾桶。
清点到王冠的时候,老板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但王冠如果作为收藏品来说,品相确实不错,老板犹豫了好一阵儿,才把王冠放到了那堆属于“好玩具”范畴的玩具堆中。
完事儿之后,王冠便以一个高昂的价格出现在了玩具店的橱柜中。
湛月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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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瓦多雷死了有三个月了,王冠的下落依旧不明,众家族也纷纷冷静了下来。
——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跟其他家族争个你死我活了,寻找都转入了暗处。
当然,还是少不了那些肮脏的暴力活动。
他们也许永远想不到,王冠现在就光明正大地摆在七丘城的一家在普通不过的玩具店里,甚至足足一个月过去了,都没有被人买下。
那些哭喊着要买玩具的孩童不会对“王冠”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玩具”感兴趣,即使感兴趣,他们的家长在看到那高昂的价钱的时候,他们也会被迫变成“不感兴趣”。
就这样,王冠的价钱砍了又砍,直到最后跟那些简简单单的玩偶一般价钱。
小主,
湛月有些看不过去了。
“老板,我看这顶王冠品相挺好的呀,怎么这么便宜?”
老板瞥了眼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年鲁珀一眼。
“中看有什么用?孩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