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解决王冠,其实也只是出于一个老父亲对女儿的关爱而已。
王冠虽然强,但它不适合切利尼娜,更不用说,切利尼娜因为它还被迫背上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除此之外,湛月还有一点看不惯王冠。
——王冠有灵。
无论这灵是好是坏,湛月一想到自家乖女以后身边时时刻刻都跟着一双眼睛,就浑身不舒服。
“我需要几天的时间来改造,这是个精细活。”
“嗯……”湛月沉吟片刻,“改造完之后,直接毁灭了它吧,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狼母犹豫了下,看了看瑟瑟发抖的王冠。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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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利尼娜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下,紧接着,一双略带着迷茫地眼眸带着水光,暴露在空气中。
“唔……”
她把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习惯性地先伸手去摸流火和影月。
双剑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遍全身,为她带来了一丝清醒。
她看了眼身上搭着的被子。
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爸爸和一头巨狼了,还挺真实。
切利尼娜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弧度,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么个梦,但梦到爸爸就足以让她感到高兴了。
她打了个哈欠,穿好衣物,找到自己藏起来的钥匙。
她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地看了一转,确实没人,这才又关上房门,轻手轻脚地去拿钥匙开床头柜的锁。
钥匙插入锁孔。
扭动。
嗯?
没锁?
切利尼娜脸色一变,她立马警惕了起来。
小心地拉开柜子。
果然,王冠已经没了踪影。
*叙拉古粗口*,是罗塞蒂家族的人拿走的吗?
切利尼娜关上柜子。
冷静,冷静切利尼娜,要像爸爸一样,可以惊慌,可以愤怒,但一定要控制住自己,一定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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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怎么失踪的?谁有可能知道她把王冠藏在那里,又无声无息地拿走?
最重要的是,明明已经得到了王冠,为什么没有杀死毫无防备的她?
不应该啊,她一点事都没有,就王冠没了影……
她其实不关心王冠会被谁拿到,又会被谁怎么样,她又不想当“狼王”。
但王冠和她的生命绑定了啊!
切利尼娜坐回床边,低头苦思着。
她的视线注视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双剑。
等等,谁贴了张纸条?
“我已找到处理的方法,接下来几日我将暂时失踪,勿念。——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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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盯着狼母处理着王冠。
狼母有些不太自然地处理着手上的王冠。
“湛月,你一定非要盯着吗?”
“当然,事关家人,不由得我不上心。”
可是你这也上心过头了吧?难道她还能有什么不轨之心吗?真要有,她明明可以不出面,就这么看着湛月渐渐丧失掉修正的希望的。
行吧行吧,她之前也知道湛月对“家人”的执念,就权当湛月精神病发作好了。
反正长生者在牵扯到自己执念的事上都是偏执狂,说是精神病也没什么错。
湛月当然不知道狼母的腹诽,他只是盯着狼母。
他确实觉得狼母和这件事有些不对,但他说不上那里不对,好像一切都挺自然。
但这事就扯到他、狼母……
不对,还有一个。
——泰拉。
湛月心中微微一沉。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像是某时某刻,重新记起了本已被他遗忘之事的感觉。
他好像曾经很多次对泰拉起过疑心了,但他都忘了。
他心中微微一沉。
有些头痛。
泰拉,大灾,启示……
如果泰拉只是想要狼母带着叙拉古加入“祂”,那现在的这一切违和都说得通了。
泰拉的手段湛月没有亲眼见过,但想来,能单方面压着克雷松和星外来客打的存在,做到让狼母不自觉改变心思这种事估计也不难。
所以,是泰拉帮了他一把?又欠了个人情。
湛月得出结论,及时停止了思索,他有种再深度思考下去,就有不好的事要发生的预感,虽然不太清楚这种预感从何而来,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湛月回过神来,继续盯着狼母改造王冠。
虽然很有可能,但那也只是湛月的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该看着还是得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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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狼母一脸疲惫地把王冠递给湛月。
“完工。”
“辛苦了。”
“……比起我,我还是更关心你,”狼母的声音带上一抹幽怨,“我做了多久的工,你就盯了多久的我,没猝死还真是谢天谢地。”
“这点程度,小意思。”
湛月摆摆手,伸出手抓住王冠。
他早就不做人了,连熬七天夜,何足挂齿。
如果他愿意,他甚至现在都已经进化出不用睡觉的能力了。
王冠静静地躺在他手上,没有一点动静。
“你把王冠的灵性也消除了吗?”
湛月掂了掂王冠,丝毫不担心王冠上那些尖锐的地方会伤害到他的手。
“嗯,一并消除了,安乐死,”狼母似乎有些忧伤,“以你的性子,不可能会放过它的吧?与其让它死在你手上,不如让它死在睡梦中。”
湛月无言。
确实如此,他不可能放过王冠。
王冠在,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你还真是了解我。”
湛月自嘲一笑,手指微微用力。
“咔。”
伴随着一声轻响,一处细小的裂纹出现在王冠的骨刺上。
紧接着,裂纹加深,变大,王冠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响。
狼母叹了口气,挪开目光。
王冠,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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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狼母,湛月回到了沃尔西尼。
此间事总算是毕了,虽然最后有些稀里糊涂,但结局总归是好的。
泰拉……
那个老登到底在干什么?
湛月忍不住去想泰拉,那个老登似乎瞒了他很多事情。
泰拉,还有他,都是本不存在于这片大地上的存在,湛月本能地不信任祂。
但仔细想想,泰拉不仅没有坑害过他,还帮过他很多次,他实在没道理仅凭他的猜测去揣测祂。
晃了晃脑袋,驱散思绪。
算算时间,回到现实之后,等不了多久,泰拉就会找他去星荚夹层里干仗去了,到时候当面问吧。
湛月感受了下叙拉古现在的气息,嗯,修正的进程果然差不多了,扭曲的“感觉”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去找西西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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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正窝在文家里睡懒觉的湛月意外地被切利尼娜叫了起来。
“切利尼娜,我昨天不是已经和你说清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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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有些纳闷,他一向不太喜欢被人打搅睡眠时间。
“爸爸,我想走了。”
切利尼娜面色平淡。
湛月瞬间清醒,“走?去哪儿?”
切利尼娜坐了下来,坐在湛月床边,脸色忧伤。
“去哥伦比亚。”
“为什么?有谁欺负你了吗?”
湛月很是不解。
不应该啊,虽然常年寄住他人家中,但有湛月照看着,加上在沃尔西尼也好歹有了两个“朋友”,不应该突然跑来跟他说,想要离开啊?
切利尼娜摇摇头。
“没谁欺负我,只是,我觉得,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