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他看向止步不前的“巫王之声”。
“我要求见那个家伙。”
静。
一片沉寂之后,一道愤怒的声音从“巫王之声”中升起。
“对巫王陛下不敬,罪加一等——巫王之声,处刑!”
湛月放下胳膊。
狂热分子啊……
结果还是要动用武力么?
琴弦拨动,号角高鸣,乐声飞舞。
擅长借助音律来使用源石技艺的莱塔尼亚人毫不吝啬自己的火力,在第一时间就对着湛月所在的位置倾泻下狂暴的音浪。
“锃!”
在一片狂暴而又不失旋律的乐声中,一声极度刺耳的爆鸣响起。
眼见着湛月的剑就要抹掉一名倒霉催的“巫王之声”的脖子之时,一根术杖精准地挡在了湛月的剑前。
“噤声。”
“当!”
一道暴躁的声音和剑刃术杖交击之声同时响起。
湛月收回剑,不爽地啧了一声。
寂静。
原本热闹至极的战场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一样,再无半点乐声,任凭这些“巫王之声”再怎么努力让自己手上的乐器发出声音,也没有半点用。
“湛月,刚回来就给我惹大麻烦,我不是说让你低调点吗?!”
长相在湛月看来多少带点谐星元素的弗莱蒙特缓缓收回刚刚挡下湛月一击的术杖,他的脸上充满了和湛月如出一辙的不爽。
“是你给的那张卡出问题了好不好?出事就赖我,多想想自己的问题,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湛月把剑插回自己腰间的剑鞘中。
弗莱蒙特冷哼一声,随手一个术法把那些放弃使用术法,转而试图用物理方式攻击两人的“巫王之声”通通弄晕。
他转头看向湛月。
“我?我能有什么问题,肯定是你不小心,要不就是那个毛手毛脚的傻小子的问题。”
弗莱蒙特强行让自己刚刚硬接了湛月一击而颤抖不止的手稳定下来。
他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古萨卡兹粗口*,过去六十年而已,这家伙吃什么玩意儿了,长这么多力气……’
腹诽了一句,弗莱蒙特转头便走。
“跟我来。”
湛月看了眼挤在旁边人群中,到现在才从傻眼中回过神来的使者,又看向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的弗莱蒙特。
“别管那傻小子了,他机灵着呢,快点跟上来。”
弗莱蒙特不耐烦的话语传来。
湛月撇撇嘴,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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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瓦德路德维格大学,弗莱蒙特的高塔。
湛月轻车熟路地破开了弗莱蒙特设下的术法,钻入了弗莱蒙特平时宅着的层级中。
“啧。”
走在前面,还想让自己的术法捉弄一下湛月的弗莱蒙特啧了一声。
这一声相当大声,湛月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湛月哼了一声,以作为回敬。
老家伙,还想看我出丑?做梦去吧,都几十年的交情了,谁不知道谁啊?
两人最终走到了一个堆满了书籍的,看上去像杂物间的地方。
湛月看了看周围,故作嫌弃地掩了掩鼻子。
弗莱蒙特嘴角向下弯了个很大的弧度,臭着个脸,不情不愿地拉出来两张椅子。
湛月毫不客气地坐下,而后弗莱蒙特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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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我也不多说了,”弗莱蒙特翘起二郎腿,“我想你也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总是未卜先知——就直接进入正题吧,废话少说,高卢,莱塔尼亚,你押哪边?”
湛月一怔,随后摊开手,耸了耸肩。
“我和高卢人可没有什么交情。”
弗莱蒙特哼了一声。
“莱塔尼亚人也不觉得你有多么亲切。”
湛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毕竟干的事儿不好嘛,差点导致这个国家四分五裂嘛。”
弗莱蒙特撇撇嘴,从旁边的书本堆里抽出来一块……木板。
等等,木板?
湛月微微坐直了身体,视线紧紧跟随着这块木板。
弗莱蒙特随手把这块木板扔给湛月。
“北边那群独眼巨人送过来的,莱塔尼亚的筹码不够,光凭莱塔尼亚,除非赫尔昏佐伦那小子不捣鼓他的那个劳什子荒域了。”
“就算他全力以赴,也难得打得过,现在的高卢……啧啧,一边是被赫尔昏佐伦霍霍了几十年的莱塔尼亚,武装力量方面,高速战舰编队远远少于高卢,国内还有选帝侯包藏反心,得时刻小心临阵倒戈,而另一边,是吃了几十年所谓‘核心圈’红利,大发战争财,集团军配备完备,军事系统碾压性占据优势的高卢。”
湛月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
弗莱蒙特没好气地回复。
光凭莱塔尼亚的话,短时间内,凭借古老而悠久的术士体系,以及赫尔昏佐伦的个人伟力,确实可以抵抗甚至战胜,但一旦拉长时间,高卢比莱塔尼亚先进到哪里去的后勤体系拖都能拖死莱塔尼亚。
他虽然久居高塔,但对于外界的这些发展还是颇有了解。
“所以,我才会想到要找外援啊!你的叙拉古怎么样?让那头母狼支援一手?”
弗莱蒙特看向湛月。
湛月果断摇头。
开什么玩笑,他虽然拒绝了狼母的示爱,但他也不能做出这种坑朋友的事啊。
“叙拉古不够格,我已经想好了,莱塔尼亚的盟友。”
弗莱蒙特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