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没有取名字,如果你懒得起名字的话,就叫他【大荒城】好了。”
唯有一句轻语随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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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前,某个春节。
“祭真龙!”
在当代魏帝的带领下,群臣百官祭礼先祖,道道香火的烟气飘扬在京岳之巅。
京岳之巅,立着三尊雕像。
三尊龙的雕像。
为首的一位,俯视着人间,最为高大神竣,祂微盍着两只龙眸,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却让人感觉凛然不可侵犯。
中间的一位,爪子上举着一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高傲地抬着头,根根龙须垂落,好似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但若是仔细看祂的眸子,却会发现,祂时刻注视着下方,左眼中隐约现出一轮日影,右眼中又显出一抹月色。
最后的一位,则浑身金铸,头顶冕冠,神态威仪,祂不似前两位,都把自己脑袋抬得很高,而是垂着头,面容悲慈,好似在倾听人间疾苦。
魏帝对着第三尊雕像,持香拜腰。
“祭祖龙!”
魏帝对着第一尊雕像,持香拜腰。
魏帝直起腰,群臣也跟着直起腰。
第二尊雕像,没有祭拜。
魏帝注视着第二尊雕像,眼神中露出一抹忌惮和冷色。
……
祭礼之后,群臣散去,热闹不再。
一对夫妻互相搀扶着,爬上这座巍峨的山岳。
他们毕恭毕敬地为座下香火全无的第二尊雕像奉上一炷香火。
“烛龙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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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看着眼前闪过的一幕幕与他相关的画面,面无表情。
他突然笑了一下。
他摇了摇头。
炎真是好手段。
他感慨一句。
湛月突然有点难过,但他又说不上哪里难过。
他大概多少还是有点触动的吧?他想。
不论怎么说,他的足迹在千百年的时间冲刷下,已然成了历史。
历史啊……这片大地上,虚假的时间中,还是诞生出了真挚的历史。
湛月没再看下去,他伸出手,手指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那一幅幅画面。
只要他轻轻一勾手,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挖下这所谓的“国运”。
但他把手缩了回来。
既然明白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这种多此一举的行为,就不必要了。
湛月抬眼,注视着缭绕在他身周的术式。
“小凤凰,我不看了,解开术式吧。”
隔了好像已经有几百年了,他再一次称呼起老天师那个幼稚的外号。
老天师的叹息不知从何处来。
“你真是固执,老东西。”
湛月微微一笑。
“那就当我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吧。”
“哼。”
随着一声轻哼,湛月眼前的种种景象消失不见。
老天师站在他面前,她冷着个脸,一副不待见湛月的样子。
湛月也不在乎,他只是微微眯起眼,看向北方。
“国运长城一事,我同意了。”
“你本来就该同意。”
“我原本可是不确定的,随时都可能反悔哦?”
“你还要阻止我不成?”
“反正你打不过我。”
“你!”
老天师面露忿忿之色,她呸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搭理湛月,自顾自离开了。
老天师的背影消失在湛月眼中。
湛月脸上的笑脸归于平静。
“唉。”
他叹了口气。
想想人家石像鬼,既然回不去故乡了,就下定了决心要过好自己的泰拉人生……他呢?
总是这么别扭。
湛月看着手上的时之匙。
他眸光微闪。
……总而言之,先把眼前的事做好,纠结于一些无法挖掘的秘密,只会让人过得越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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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
晚上。
在晚饭时间到来之前,老天师离开了天机阁。
她去了更北方的前线。
不是说前线告急,需要她去补救,只是单纯到了换班的时间了。
白天一班人,晚上一班人,很合理。
湛月围着厨师裙,一手托着兽肉薄卷,一手托着扁嘴羽兽血旺,施施然走到他自己架设好的火锅旁边。
年搓着手,看着已经翻滚起红油汤泡的锅底,馋的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天见犹怜,她都已经快有一个月没有吃到过火锅了,她这段时间以来,可是天天都想着要是能吃一顿好的该多好——现在终于实现啦!
湛月放下手中的食物,一刻不停歇地再度往厨房走去。
还有一点,一块拿过来,懒得一会儿再来回跑。
年咽了咽口水,也不等湛月,看着锅中彻底开了,她一口气下了一盘毛肚下去。
虽然说毛肚要涮着吃好吃,但其实年不太讲究那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