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桃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再喝点汤就行,我胃不行,小时候我妈就不管我了,我爸也有自己的家庭,有的吃的时候就死命塞,没的吃的时候就饿着,现在又干了这么个营生,胃更不行了。”
陈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她端起面前的汤大口喝着,这大概也是她从小就留下来的毛病。
古人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个人要是连吃都吃不饱穿都穿不暖,还有什么好臭讲究的呢?
看陈桃放下了汤盅,葛云舒也放下了筷子,不过她没有先开口,而是等着陈桃。
陈桃用力的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巾,擤了擤鼻子,然后才缓缓道:“葛老板,我知道我妈做的不是人事儿,说真的,她要不是我妈,我都能一刀捅死她,我小的时候,她就没有照看过我,说是跑出来打工了,但是她的钱我是一分没花过,可现在她脑子有毛病了,又跟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了,要说只是给口饭吃,我也认了,说到底是她生了我,但是这总从我这里偷钱给我爸的那个儿子,这谁能守得住啊?”
葛云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话没的劝啊,人家毕竟是亲母女,说重了,倒显得她是挑拨离间了;说轻了,就显得不真诚。所以,她只好泡了茶,给陈桃的杯子续满了,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倾听者。
“葛老板,她已经毁了我一辈子,我不能让她再毁了我的孩子。”陈桃咬牙切齿地说出一句话,眼里透露出一股决绝和狠意。
其实在见陈桃之前,葛云舒思忖过好几种可能性,比如陈桃会替她的母亲求情,会哭穷,等等,唯独没有想过陈桃会希望让她母亲多坐几年牢。
“小陈,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法律是公平的,它不会因为你憎恨你的母亲而做出不公平判决的。”葛云舒缓缓说出一个让陈桃心灰意冷的事实,“而且,如果被害人出于谅解书的话,再加上你母亲年纪已经那么大了,可能会做出无罪判决的。”
这当然是有可能的,但是前提是被害人出具谅解书。
“那个女的被我妈捅了一刀,都已经住进医院了,她为什么还要谅解我妈?!”陈桃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如果是有人莫名其妙捅了她一刀的话,她都恨不得咬下对方一块肉来了,还谅解,她又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