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跟着顾廷烨走进偏厅,先给宁远侯夫妇和顾廷烨的三弟,行礼打招呼,然后才被请坐下。
一个应该是千春楼伙计的,看到顾廷烨,立马拿着账本过来,赔笑说道,“二哥儿,您来得正好,只求您把这账簿本子销了,好让小的,赶紧回去。”
顾廷烨看都不看账本,坐下说道,“我多久没去过千春楼了,怎么会有赊账呢?”
“这上面写着,宁远侯顾家二郎签,您看,这上面还有您的宝印呢。”,伙计指着账本的签字和手印,说道。
顾廷烨让随从石头,拿出毛笔,当场按了个手印,给伙计对照。说道,“你看,像我吗?”
伙计迟疑不说话,石头就说了,“不像!”
“你瞧。你瞧,非说我袒护二郎。”,秦大娘子对宁远侯顾偃开说道。
伙计偷瞄一眼秦大娘子,又对顾廷烨说道,“可是,公子,您上次是吃多了酒签的,指印肯定没有这次清楚啊。您家大业大的,就别折磨小人了。我这是要不到账,回去,我得被东家打断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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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听听,人家说得有没有道理啊?”,顾偃开听了,对秦大娘子说道。
“我前日在万芳阁吃的酒,就是二哥哥给的账,万芳阁他都给得起,用不着欠千春楼的银钱吧,说不定,就是千春楼讹我们的。”,顾廷烨的三弟,顾廷炜插嘴道。万芳阁,是比千春楼更高级的青楼。
“别人都是兄友弟恭,你二哥就是个混账。”,顾偃开听到顾廷烨带弟弟去青楼,更生气了,继续说道,“你还在这话为虎作伥,怎么树的表率,怎么学的榜样?滚!”,话是对着顾廷炜说,实际却是进了顾廷烨的耳朵。
“不过是百十两银子的事,二哥又不是付不起。”,顾廷炜不忿道地小声。
“你大点声说。”,顾偃开怒道,“这是银子的事吗?做人要有信义,这混账,说是出去读书, 哄得你母亲全心全意护着他,今天又弄出这种事来。”
“父亲,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唬三弟。”,顾廷烨看弟弟被骂得发抖,开口道,“况且,廷炜说得没错,不是百十两银子的事嘛,我用得着赊账吗?”
“银子,你只知道银子,依仗你外公家给你的银子,你就这么挥霍?商门禄气,不可救药。”,顾偃开教训他道。
“别扯这些!”,秦大娘子劝丈夫,又对顾廷烨道,“廷烨,左右没几两银子给他们便是。”
王易感觉热闹看够了,再看下去就该心累了,站起来行礼道,“侯爷,大娘子,容我插句话。”
见没人反对,王易继续道,“仲怀是在下好友,对他的秉性,我是了解的,说他好酒、好斗、好色,我都信,但要说他赖账、无信义,我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顾廷烨听了,立马露出笑脸,对王易拱拱手。
然后,王易对那伙计说道,“小伙计,你认得这位,是宁远侯府的嫡二公子,顾廷烨,对吧?
“是的,当然认得。”,伙计答道。
“现在他不认这个账,你继续在这叫屈,然后侯爷就会替他结账,再然后,侯爷就会惩罚二公子。你觉得我这样推断,对不对?”,王易又说道。
“这,这,小人不知,小人只知道东家让我来要账。”,伙计说着有点发抖了。
“我再推断一个比较坏的可能,给你听。”,王易拍拍伙计肩膀,说道,“东京城里,不都在传言,顾二公子是纨绔子弟嘛。现在,这个纨绔子弟因为你的讨债,被责罚了,你说他会不会报复你呢?总不能,你盼着侯爷,因为这百十两的欠账,把自己的亲生嫡子打死对吧。”
“我、我、我,只是听命行事,公子饶命,侯爷饶命啊!”,伙计一边喊,一边想跪下。
“不不不,你别害怕!”,王易一把将伙计揪住,不让他跪,继续道,“我只是不信你,没说要弄死你。我现在就带着你,去千春楼,把东家、伙计、歌姬、舞女、后厨等,所有人都叫出来,一一对质,如果这账真的是二公子欠的,我作保,二公子不止会还钱,还会打赏你一百两,并且保证你全家平安,不受欺凌。”
王易顿了一下,用力拍一下伙计,阴森森地说道,“但是!如若查实后,这账是假的,或者不是二公子的,呵、呵、呵、呵....!”
“啊!我不收了,这账不是二公子的,我不收了,求侯爷、公子放我离开,我再也不敢了。”,伙计害怕极了,不停地喊道,要不是王易揪着,他已经跪下了。
“易小哥,你别这么吓唬这小伙计,万一传出去外面,官家百姓以为我们宁远侯府仗势欺人,就不好了。”,秦大娘子摆了下扇子,开口道,“无非是百十两银子,我替烨儿来还了,不要把事情闹大,多生事端。”,说着就站起来,想去取钱。
“大娘子且慢!”,王易行礼叫停她,说道,“小子经常听仲怀赞誉大娘子,说您最是爱护仲怀。小子在这斗胆纠正大娘子一下。仲怀一个堂堂正正的大好青年,被外面不知道什么人,成天抹黑,大娘子要是爱护仲怀,就应该替他正名,而不是替他认下没做过的事。”
王易看到顾偃开有点动摇了,立刻加码说道,“我瞧这账肯定不是真的,这伙计的背后之人今日敢派人来收假账,明日就敢拿出谋反书信,说是侯府某人写的,到时候我们认是不认啊?侯爷,我信仲怀,请你给我们机会,查清此事。”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顾廷烨听到这个假设,也站了起来,说道,“父亲,我没做过的事,真不能认,如若这账本上赊账的酒,是造反之人吃的,我们把账给结了,我们家还能说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