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明真?怎么在门口徘徊,不进来啊。”
盘膝打坐的清瘦道人看到在门口来回踱步的身影,仔细看了眼,认出是谁后笑着出言召唤,
“让太师爷看看……今天怎么有空来找太师爷玩啊?”
看到走进门的韩明真脸上满是纠结与凝重,道人孙清河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你师父罚你了?太师爷一会儿找他去!”
韩明真只摇了摇头,终于仿佛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孙清河,开口道:
“太师爷……您当年,是不是也去追杀上清派的郑子布了?”
“……”
孙清河瞳孔一缩,双眼有一瞬间的失焦,回过神后,孙清河默默垂下了头。
见此,韩明真喉咙泛起一抹苦涩:
“师爷,您真……”
分明有太多理由可以辩驳,当时三十六贼被天下异人所不容,郑子布又已经被上清逐出师门,他当年参与追杀,完全可以说自己是出于大义。
可孙清河开口,却仍是:
“贪心作祟,一念之差啊……”
孙清河苦笑一声。
“我记得你说,你和那茅山的乔松是同学……是他找上你了吧?”
“也罢,该来的终究要来,让他来吧。”
“……”
韩明真犹豫了下,还没开口就被孙清河打断:
“莫要说了,平白让上清的道士笑话我神霄敢做不敢当,且让他来。”
韩明真跪下磕了个头,默默退出了静室,转身离去时,身后传出幽幽的诵经声:
“德者道之符,诚者法之本。道无德不足为道,法非诚不足言法。”
“守道者正,正法化行,循法无私……”
当晚,乔松接起电话,在某个醉鬼的痛骂、嚎哭、呕吐声中艰难地分辨出孙清河的话,挂了电话,回了一条消息说“知道了”,却并没有赴约。
三日后,神霄派孙真人在山中坐化,享年一百一十岁。
得到这个消息时,乔松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
“乔道长,怎么了吗?”
看到乔松盯着手机陷入沉思,郭亮好奇地问道。
“没事,只是一位长辈仙逝了。”
乔松神色如常地退出消息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