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预想中的雷霆暴雨并未到来,吕不韦只是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将那名门客赶出了书房。
当晚,在院中晒月亮的乔松等到了他的客人。
“深夜到访,还请先生见谅。”
乔松推开门,只见月色下,一袭白色单衣、披散着头发的少年嬴政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侍从。
如果乔松没有看错,那么这名看着像是庄稼汉的赶车侍从,身上的内力几乎能够与道家的几位长老媲美。
“深夜上门,所为何事?”
乔松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些许疑惑开口问道,并没有让两人进门的意思。
“听闻先生医术高妙,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那怎么不白天来……进来吧。”
跟着乔松一路走入庄园,嬴政自然地看了一圈周围。
几块土地被开垦过,却没有播种,因为此时并非适合播种的时节,看来这位乔松先生对农事至少有基本的了解。
围墙处被清扫得很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这庄园并不算小,根据影密卫的情报又只有乔松先生一人居住,那么如果乔松没有时时打扫,就只能说明这庄园另有守备力量。
“来,先让我把个脉。”
让嬴政在座椅上坐下,乔松坐在他对面,一边把脉一边开始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半夜一个人来看病,你父母呢?”
“我叫赵成,家里是做生意的,白天要在店里忙碌,只好半夜来,父母……”
嬴政看上去是有提前准备过的,回答得十分自然,但在最后一个问题上还是忍不住出现了一个停顿,
“我父早亡,母亲白日操劳不少,就不麻烦她了。”
暗自深呼吸几下平复心跳和脉搏,嬴政侧过头看向侍从:
“不过先生放心,诊金我还是付得起的。”
侍从从怀中摸出两块金锭,摆到桌上。
乔松看了眼金锭,收回把脉的手,在其中一块上用手指一划:
“这些就够了,剩下的拿回去吧,诊金用不了这么多。”
随着乔松的指甲在金锭上划过,金锭顿时顺着那条线裂开,较小的那部分被乔松收起。
侍从看了眼嬴政,得到嬴政的点头才将剩下的金锭收起。
“先生这就诊断好了吗?”
嬴政有些好奇地看向乔松。
宫里的太医令为他把脉,每次都要沉吟斟酌半天呢。
“这就好了,你是经常感到头疼,是吧?”
嬴政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