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请，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动了。

初次交锋，问水正面硬撼太阿！

“什么——？”

伏念用力握住险些脱手飞出的太阿。

纤细柔软的剑身颤动不已，折射出的光泽如同潋滟的波光，甘锦一袭白衣飘飘，手中的问水化作一道白虹在空中舞动。

伏念的圣王剑法看似大开大合，但精微处的力量变化又无比细腻，面对比预料中变化更加繁复灵动的招式依旧能够应对自如，但此时伏念的心情却并不美好。

这剑身上的力道是怎么回事？

问水每每与太阿一触即分，恐怖的力量在双剑相交时如浪潮般顺着剑身传递过去，每次都要费力化解力道的伏念渐渐跟不上甘锦的变化了——

十余招后，伏念一个闪步抽剑后退，躲过顺着太阿剑身弯折后刺向手掌的问水。

问水落空，甘锦并没有因为伏念的后撤而停手，反而手腕一转让问水弯曲的剑身在空中如钻头一般朝前方突刺。

伏念见状横过太阿，一手握柄一手抵住剑身，以厚重的剑身抵挡此招。

“咚——”

低沉与清越的金属嗡鸣传开，宛若击钟，让水榭外的儒家弟子都忍不住好奇水榭内的情况。

接下此招，伏念半步未退，而代价就是将地板踩出了一处塌陷。

“若是强大的敌人不愿守规矩，圣王剑法该如何应对呢？”

甘锦淡淡道，令伏念眉头一皱：

“圣人之道，以礼正之，以乐化之……但在那之前，自然是以力伏之！”

说话间，伏念转换剑路，堂皇正大的一剑裹挟无边威势，内力激荡之间引得水榭四周的帘幕不断翻滚。

圣道转为王道，舍去更多应变的余地而选择最无花哨的正面交锋与根基对决！

对此，甘锦一改刚才的攻击性，不断后退的同时将变化全然转为防守，问水剑身在空中画出一道道曲线，内力滚滚如无数暗潮漩涡，不断牵制伏念的剑招。

每一处漩涡对剑招的影响微乎其微，然而层层累计之下伏念剑上的内力被消磨殆尽，剑势也在暗潮中被悄然偏转。

“看来伏念先生还是力有未逮，不能伏我。”

甘锦趁势转身出剑，剑身在空中弯出了一个近乎对折的角度刺向伏念的肩膀。

正处于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破绽，伏念的肩膀毫无疑问地被刺破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