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正面与生身母亲发生冲突,不违孝义,以己身作为反制,同时成全了他的用情至深。
虽是两全其美的决定,但结果却是不容乐观的。
宫装女子站在无情宗的位置思考,没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感天动地,终归是替少宗主超出负荷的付出不值当。
而至于觅彧辜是否有同等的举动,与其说没让大家都看见,倒不如说不重要。
重点是在于他们感受到了,觅彧辜已是少宗主的负累。
不久前,那女子带着龙鹄来访,在无情宗住下的那些时日,只管自己游玩惫懒,丝毫未提及与少宗主的关切。
这让她非常不爽!
因为她十分仰慕少宗主。
自己看重之人,却被他人这般不珍惜,心中怎能平衡。
因此掌门有意收拾觅彧辜,其实她的心底很是赞同的。
下马威么,总是要吃些苦头的。要是以为龙鹄的存在可以完全消除这种隔阂,那就是忽略了矛盾的由来合理化,自讨苦吃。
陷入自己心思的宫装女子,没有注意到何时陵倦已经离开原地。
陵倦回到宫殿之中,正中央的棱镜被魔力破坏,难以复原,空出了位置。
他从前总会把目光放在那处,现在空落落的,视线停留时便有些怔然了。
旁人认不出属实正常,母亲认不出也是寻常,他不会认不出。
几百年不见的故人,虽是故人的模样,但已非师姐的存在。
以阶对师姐的重视,默许了她的取代,证明师姐尚存人世。
而龙鹄的认同,代表了她的独立人格,没有受到本尊的思想被同化。
事实上,那一场隔镜之望,彻底凿实了这个认知。
陵倦抬手抚上额心,母亲的想法从未改变,这点大家心知肚明。
为了陵氏的未来,母亲并未做错什么,取舍,里面包括了生死。
但是他做不到,让师姐作为被舍弃的一方。
陵倦深刻地明白,自己的回应也不过是黔驴技穷罢了。
彼岸契印对将死之人的作用十分霸道,对他的威胁可以忽略不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