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禺道:“想不到这么久远的事,你还能认出。”
“我还是想不起来。”饮奕放弃了追溯记忆。
觅彧辜道:“无妨。镜花水月,不若相逢即缘。随心置之,诚意待之。”
起初不过是不经意的相遇,不曾激起半点水花,到后来物事人是心非,再相逢,皆是一点一点积蓄的机缘。
饮奕微思索后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和他成为师徒了。”
因为理念随处可见地一般。
谷羽在门外驻足不前,觅彧辜抬眸笑着扬声道:“既已下定了决心,为何还要在门外徘徊?谷羽。”
片刻后,门被推开,谷羽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缓缓上前道:“我是来向仙长辞行的。”
“是我哪里对你照顾不周吗?”觅彧辜笑意不改,平静相询。
谷羽摇头。
觅彧辜再问:“那,是绿碌峰的环境让你不适吗?”
谷羽继续摇头。
觅彧辜仍道:“那便是此处有人让你产生了不能与之共存的不满心情了。”
这一次谷羽没有很快给出反应,而是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以为恨入骨髓,是死亡也不能消磨的报复,但仇恨的目标却被参杂了无辜,让她没有任何成功的畅意,甚至更多的是复杂心绪,不忍,以及不舍得。
想到这里,谷羽心下一惊:她怎会不舍?
本该心无留恋才对啊。
饮奕此时道:“人心,当真是一种很奇怪的物事。”
“它,千变万化。”亩禺似乎在此刻与他很是默契,接续道。
谷羽一直不语,觅彧辜想了想,道:“有些人,或物的存在,本身就是会带给人,幸福或灾祸的,皆没有选择的权利。”
人们能接受好处,但不能接受其隐藏的祸患。
可即便如此,命运的轨迹在转动,一旦触摸,便将不再停止。
这似乎是一句毫不相干的话,觅彧辜所言再次回到正题,“若你执意远离,我不会阻止。你的人生,本该由你自己决定。我所认为的最佳抉择,并非是你既定行走的道路。”
“但我有一句话必须告诉你。”
谷羽端正神色道:“您请说。”
“无论何时,绿碌峰都会是你最后的栖息地。”觅彧辜眉目平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