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荷子微微皱眉,开口道:“三月时光,足够此人突破虚灵巅峰了,有此修为,在魔冢内想必也会多几分自保之力,此人与我大有渊源,若我拜托此人入冢求取补魂花,此人必会答应,你也无需冒险入冢了。”尘荷子难得正经,语气中有着三分担忧,显然魔冢凶险,尘荷子不愿自家女儿为了自己冒险入冢。
墨香先前还奇怪以尘荷子的性子怎会让自家女儿涉险入魔冢,如今看来似乎是尘慕坚持要入魔冢为尘荷子取药。
尘慕听言露出几分不悦之色,道:“爹爹,你这伤是慕儿所致,自然要由慕儿为你取药才行,况且慕儿还悟出飘零袖之法,纵然魔冢凶险,慕儿也自诩有几分自保之力。”
尘慕言语中带了三分愠怒,显然是十分坚持要入魔冢。
尘荷子虽说知晓以尘慕的修为在魔冢中保命有余,此去又有墨香同行照应,想必凶险不多,可终究是自家女儿,不愿其涉险,更何况还是因为自己的伤势原因,让尘荷子无奈之余也无可奈何。
尘荷子见尘慕如此坚持也微微一叹,转言道:“说起来,慕儿你居然能在半步虚劫之时悟出一丝道法,真不愧是我女儿啊。”
尘荷子转移话题的方法实在是有些拙劣,但只是二人都不愿提及魔冢之时,尘慕对于尘荷子的话语也欣然回应道:“怎么样,慕儿厉害吧,爹爹慕儿知道的,就算你不愿让慕儿见得我等灵族的苦难,但慕儿也不是那个永远沉溺在爹爹庇护下的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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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荷子自然知晓,也曾刻骨铭心地体会过灵族苦难,自己曾费尽手段在尘慕尚微记事之时便以化形草使其化形,希望尘慕能免受灵族之苦,没曾想尘慕终究还是灵族,还是窥见了那无尽汪洋一般的苦痛,自家那个整天粘着自己不放的小跟屁虫也逐渐长大了,虽说尘慕还是会尘荷子面前展现天真无暇的一面,但尘荷子心中还是知晓女儿的成长,知晓那个如白玉一般纯净无垢的女儿已然不见了。
尘荷子心中若有所失,女儿长大了,心中总觉得空落落了,稍稍压下心中失落,抬手死命地揉了揉尘慕的发丝,转移其注意,不愿让尘慕看到自己如此,说道:“是啊,我家慕儿真是厉害呢,总有一天连爹爹也会不是慕儿的对手呢,到时候就让慕儿来保护爹爹吧。”
尘慕青丝被尘荷子揉的纷乱无序,尘慕有些困扰地甩了甩头,亲昵地在尘荷子身上蹭了蹭,道:“才不会呢,爹爹要一直比慕儿强才行,让爹爹一直保护慕儿。”
面对女儿的任性,尘荷子心中微暖,抬手在尘慕额头一叩,这动作似乎是想要弹弹尘慕的额头,但力道未免太轻了些,尘荷子微微笑笑,道:“我家慕儿怎么这么懒啊,真是拿你没办法。”
尘慕诡计得逞一般地笑了笑。
父女又谈笑几句后,尘慕便离开大殿了,一出大殿,尘慕便敛起在尘荷子面前的那份纯真与任性,显出几分沉稳。
尘慕一抬手,手上一丝云雨诞生,分明与先前与墨香交手使用的飘零袖之时出现的云雨别无二致,尘慕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云雨,最终一叹,手上一握,云雨随之而散,随后尘慕便回到自己住处。
位于大殿之内的尘荷子则是望着尘慕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低声自语道:“唉,慕儿,你这又是何苦?”
思绪追忆,回归那一日,魔冢中的确有残魂逃出报信,但其后还有一击惊天之术紧随其后,就算被妖族大阵削弱许多,其威势也是骇人无匹,全然不像是为了追杀一名区区虚灵残魂而轰出的一击。
尘荷子处理族中事务繁忙,尘慕无聊之余最喜在水尘荷族后山玩耍,也就是魔冢禁地所在,自然最先撞上那残魂,残魂早就不求存活,只求将冢中消息传出,借此求援,见到尘慕,虽见尘慕修为低微,但也无可奈何,自然第一时间告知尘慕消息。
随后那骇人一击便如天谴般降临,如同索命恶鬼一般索求二人性命,残魂本就是靠着一丝决意硬撑冲出,消息传出,便身散魂消,只留尘慕一日面对那索命之击,尘荷子察觉魔冢异常之时,那骇人的一击便已来临,尘荷子没有丝毫犹豫,自碎肉身,献祭身上尽数生机,瞬息间爆发出惊天急速,这才及时赶到救下尘慕。
那骇人一击被妖族大阵削弱许多,其力却也堪比虚阶巅峰全力一击,且此击专攻魂魄,难防之极,尘荷子自损之下挡下此击伤上加伤,只是瞬息便濒死。
若非之后荷祖赐露,无尽生机补足之下,尘荷子才可勉强苟活,才会是如今这等老态,然而身伤易愈,魂伤难补,饶是以荷祖也难以让尘荷子完全伤愈。
荷祖性情虽说阴晴不定,但还是极为护短的,对于自己族人极为照顾,自身带伤之下,还凝聚一具虚灵分身,入冢一探。
一来的确是因为荷祖与那魔族领袖交情颇深,二来是为尘荷子求药,魔冢之内修魂为基,修补魂伤的仙药想必也是有的,三来自然是探明魔冢之内究竟生何事端?